穆妍出門,就看到穆霖等在外麵。
“小妹,星寒還沒有回來,我去看看。”穆霖對穆妍說。
“我去吧。”穆妍說。
“表妹,你去找表妹夫,要不我先審問一下那個老賤人?”祁寧遠問穆妍。
“可以,別讓他死了就行。”穆妍話落,飛身而起離開了。這會兒天已經快亮了,她要去看看蕭星寒那邊是什麼情況。
祁寧遠再次見到假諶寂的時候,他蜷縮在地上,全身是血,顫抖不止。
祁寧遠一進門,就朝著假諶寂心口狠狠地踹了一腳,冷冷地說:“老賤人,你也有今天!”
假諶寂咬緊牙關不說話,閉上眼睛,也不看祁寧遠。
祁寧遠和穆妍一起,把假諶寂臉上的易容給去了,露出了他本來的容貌,是很陌生的一張蒼老的臉。
“說,你到底是誰?”祁寧遠看著假諶寂冷聲問。
假諶寂一口血吐了出來,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祁寧遠露出一個詭異的笑來:“我是你師父啊,我的好徒兒……”
祁寧遠麵色一沉,又狠狠地踹了假諶寂一腳,看著他冷聲說:“如果不是為了讓我表妹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我一定把你的臉毀了!你加諸在我外公身上的痛苦,我很快就會百倍還回來!”
“嗬嗬……”假諶寂神色痛苦,卻還在笑,“我不怕……我有什麼好怕的……你盡管放馬過來……”
“要不算了,等小妹回來再說。”穆霖開口說。如果祁寧遠下手重了,把假諶寂給弄死了,那就不好了。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祁寧遠突然笑了,坐了下來,看著假諶寂說:“不如我跟你講講,我外公晚年會過得多麼幸福吧。我那凶悍的表妹你已經見過了,你是不是一開始根本看不起她,覺得她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最後事實如何?覺得挫敗嗎?你竟然被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打敗了,還是你死對頭的孫女,這事兒,你真可笑啊!我表妹很快就會接我外公去天元大陸,她家裏還有個無敵可愛的兒子,就是我的小外甥,我外公的重孫,到時候我外公兒孫繞膝,過得別提多幸福快活了。那些,是你這種老賤人這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真正的快樂!”
假諶寂的臉色越發難看,又閉上了眼睛,仿佛聽不到祁寧遠說了什麼。
祁寧遠冷笑:“別裝了,你是不是心裏恨死了?這麼多年你在朔雪城鳩占鵲巢,時間久了,難不成自認為你就是我外公了?別傻了,你從頭到尾,從身份到地位,都是假的。這些年叫你父親的是司徒平之那個賤人,叫你祖父的是司徒平之和蘇婉清生的賤種,我是叫過你外公,當時我心裏一直在想的是怎麼弄死你。現在,我想過的那些,可以一一實踐,到時候,定能讓你死去活來。”
“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假諶寂看著祁寧遠厲聲說。
“臉皮真厚啊!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怎麼,你還對我有什麼感情不成?千萬別說有,我怕我會吐。”祁寧遠冷哼了一聲,“你關了我外公那麼多年,他都沒有向你低頭,因為他才是堂堂正正的諶寂,諶家之主!而你,你知道你像什麼嗎?你就是陰溝裏麵的老鼠,見不得光,見不得人,低賤,無恥,惡心!”
假諶寂聽到祁寧遠最後一句話,是真的被激怒了,他氣得渾身顫抖,看著祁寧遠厲聲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祁寧遠冷笑:“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那你倒是說啊!你到底是誰?你要不說,那我以後叫你老鼠如何?我覺得很適合你!”
“你想激怒我?”假諶寂看著祁寧遠目光陰冷地說,“別在我麵前玩這種低級的伎倆!沒有用!你不是做主之人,你那表妹穆妍才是,你曾經也是野心勃勃,現在被她呼來喝去的感覺如何?”
祁寧遠麵色猛然沉了一下,似乎取悅了假諶寂,假諶寂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其實,你很不甘心吧?你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現在隻能屈居穆妍之下,諶寂也不是真的在乎你,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
祁寧遠垂眸,緩緩地說:“你都不知道,給我家表妹當牛做馬,是一件多麼刺激又有趣的事情。我現在被她呼來喝去,感覺爽死了,終於找到了我想要的安全感。你說我沒什麼好得意的?我告訴你,我特別得意,你能把我怎麼著?臭老鼠,死賤人,還想挑撥離間我跟我表妹的關係,告訴你,你根本就不懂我們的關係有多好!”
假諶寂臉上的陰笑僵硬在了那裏,一口血又吐了出來,表明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但他尚未失去理智,再次閉上了眼睛,拒絕跟祁寧遠交談。
“罷了,等表妹和表妹夫回來再說。我現在去看看外公,他抱著小外甥的畫像睡了,如果他睡著了,我就把畫像偷過來看看我那無敵可愛的小外甥。哎,想想就喜歡!”祁寧遠說著,狂笑了幾聲,拉著旁邊的穆霖一起出去了,隻留下假諶寂臉色煞白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恨得牙齒都在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