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映入我眼簾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而且還是一群哭喪的人,隻見他們一個個是披麻戴孝,人群中間是一個中年女人,她雙眼通紅,懷裏抱著一個黑白相框,是一張看起來很憨厚的中年男人的遺照。
哎呀我去,這大早上的,出殯不好好出殯,亂敲什麼門啊,還懂不懂規矩啊,真是晦氣。看著這一張張哭喪的臉,我的臉也板了起來,睡意都沒了,不是我沒有同情心,就算你們家死了人再可憐也不能披麻戴孝來敲門啊,而且還是一群人。
“你們這……”。我板著臉說道,可是還沒等我說完,人群裏就走出來一個人,他問道:“請問這裏是義莊嗎”?
義……義莊?
聽了這位大哥的話,我覺得我有種穿越了的感覺,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義莊這種存在嗎?但還沒等我說什麼,又有人四處看了幾眼後指著那兩顆半死不活的柳樹道:“應該沒錯了,應該就是這了,來啊,往裏搬”。
搬?
搬什麼?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見人群突然呼啦啦的兩邊分開,然後我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居然從人群後麵露出了一口漆黑漆黑的大棺材出來。並且一群人不由分說的就要往裏搬。
哎呀我去,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要私闖民宅啊!
我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擋在了門口,說道:“你們誰啊,誰讓你們來的,誰說這裏是義莊了,這裏是我家,有把死人放到人家裏的嗎”?
一直沒說話低頭哭的女人終於抬頭了,她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道:“難道這裏不是義莊嗎,昨天晚上有一個神仙,突然顯靈到了我家裏,說今早一早就得把我家那口子的屍體送到這裏來放上一天,保證他以後能投個好胎”。
神仙?這是哪個倒黴神仙說的,我找他算賬去!聽了女人的話,我是氣不打一處來。站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說道:“就算是神仙也不行,這是我的家,我說不難進,就不能進”!
“就是他,就是他!”忽然,我聽到了一個人大喊,然後他衝出人群指著我滿臉扭曲地說道,那語氣,就跟我欠了她錢沒還似的。
隻聽衝出來的那人道:“昨天半夜神仙說了,今早肯定會遇到一個攔路不讓進的,神仙說,那是來阻撓的小鬼,來啊,我們一起把小鬼打跑了,大家不要怕,跟我上”!
說完,這個人就一馬當先的率先朝我衝了過來,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對著我就是一頓社會主義的毒打。這還沒完,在他的帶領之下,又接連圍上來好幾個壯小夥子,對我進行了圍毆,就算我再厲害,可惜雙全難敵四十手,最終我隻有抱著頭高喊:“別打臉”!的份了。
一陣硝煙之後,一群對我實施暴行的犯罪分子揚長而去,揮一揮衣袖,留下了頭暈眼花的我,還有停在我屋裏的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