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丁古為姚西木所騙,落入了他們的手裏,袁大叢隨後把他當成了一隻猴子,進行了無比殘酷的訓練。
丁古一個七歲的瘦小孩童,如何能與他們抗衡,稍一反抗便遭到袁大叢的皮鞭狠狠抽策。他也曾經企圖逃跑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都沒有成功,而每一次被發現抓回來之後便會受到更為殘酷的毒打和摧殘。
經過了半年的反抗和偷逃無功之後,丁古隻好強忍著暫時接受了這一現實,配合起袁大叢的非人類的特訓來。
由於飽受摧殘,近三年來他的個子基本上沒有長,十歲的孩童看上去與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童差不多大小。
而且由於姚西木給他下了極重份量的啞藥,他的聲帶已然完全被破壞,除了輕微的哈哈聲,其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成了名副其實的“啞巴”。
要說有甚變化者,唯獨是他的身體。從兩年前開始真正的接受袁大叢的非人類特訓之後,倒讓他練就了一身比猴子還要靈活的身手,縱高攀爬,穿堂過弄,無不輕鬆自如,而一身的筋骨也被他練得極為堅韌硬朗起來。弄得後來袁大叢與姚西木兩人害怕他逃走,平時也當他是野獸一樣關在鐵籠裏,隻有訓練和表演的時候才放出來。
而丁古自從大半年前“出師”之後,每一場表演都贏得了觀眾的熱烈歡迎,姚袁兩人也從他的身上賺取了大把的銀子,每到一處便大魚大肉,花天酒地,過足了有錢人的癮。
當然,那些大魚大肉自然沒有丁古的份,他每天所吃的,除了窩窩頭,還是窩窩頭,連稀飯都沒有給他吃過一口。有時兩人在煙花柳巷裏回來混得特別高興的或許會打包些吃剩的酒菜回來,賞他吃上一兩口,那便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好!太棒了!”隨著丁古從架子上一個四連空翻落地,觀眾的歡呼聲、鼓掌聲如雷鳴一般的響起。
丁古對著觀眾一一抱手,深深鞠躬,又博得了眾人的一片掌聲。
“接下來是激動人心的、獸人與觀眾互動的時刻。大家可以進欄子裏來與獸人麵對麵,你們可以要求獸人做任何表情和動作。”姚西木適時而出,又開始煽惑起來。
果然,觀眾瞬間人潮湧動,一片嘩然。
“當鏘——”
姚西木一敲銅鑼,眾人便靜了下來,隻聽他笑吟吟地大聲道:“當然,那都是有條件和限製的,進來一次須交二十文錢,最多不能要求獸人做超過三個以上的動作(不含三個),多一個增加十文錢;不能要求獸人做自殘身體、脫衣解褲的行為;不能……”
他說了一大通,眾人聽的覺得倒也合理,當即便有很多人舉手申請進入。
當然,這姚西木的成功在於他十分會揣摩人的心理,丁古與觀眾麵對麵的價格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根據當地的經濟狀況作適當調整,采取的是薄利多銷的戰略。而兜沙城經濟發達,人們生活相對比較富裕,二十文錢對於他們來說不算什麼錢。
第一個獲準進場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由他父親帶了進來,當然,那得另外加五文錢。
小男孩初時還很害怕,不過看到丁古對著他展顏微微一笑之後他便不怕了。
“可以開始了嗎?”那小男孩扯了扯父親的衣服,他父親便向木無表情地站在那裏的袁大叢問道。
袁大叢臉上擠出了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
小男孩見丁古顯得甚是和藹,便提出想上去摸摸他的頭。丁古聽罷便半蹲了下來,伸出頭來讓他摸。
小男孩見他真的聽得懂自己的話不禁大為興奮,尚存的一點點懼怕心理也隨之跑了個一幹二淨。不過他的父親卻不怎麼放心,陪著他走上前去。
小男孩輕輕摸了摸丁古的頭,丁古很是柔順,沒有亂動。小男孩又摸了摸他肩膀上的毛發,丁古也沒有亂動。眼中卻閃過了一陣淒苦之色,他很多時候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別的孩子都能過著有爹有娘疼的幸福生活,而他卻要天天遭受著非人類的痛苦折磨。
對於麵前的這個小男孩,他除了羨慕,便是嫉妒。
“獸人哥哥,你能翻三個筋鬥給我看麼?”小男孩其實心裏有很多的想法,卻不知該選哪一樣,便選了小朋友比較喜歡的翻筋鬥。
丁古點了點頭,退後幾步,刷刷刷便在原地翻了三個筋鬥。小男孩高興的拍起手來。
最後這小男孩靈機一動,叫丁古做一個小男孩撒尿的樣子,丁古臉上擠出了一絲苦笑,也照做了,弄得這小男孩肚子都笑痛了。
小男孩本來還想多讓他做幾個動作,但被他父親拉下去了。
接下來進場的人很多,有人要丁古表演飛天猴的,有人要他學人喝酒之樣,有的要他學人摔跟頭,更有的要他做一些比較複雜的肢體動作……
看著身後背著的袋子越來越重,姚西木早就樂歪了,心裏已經開始想著到晚上該與大蔥去哪家妓院紙醉金迷去了。
待得觀眾們笑逐顏開的離開之後,丁古又被袁大叢趕進了那個籠子裏,鎖上一把拳頭大小、七八寸長的渡金鎖,再蓋上黑色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