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聞道(1 / 2)

每日清晨天未亮之時,丁古便會被飛羽夢拉起來,陪她一起練功,看著她麵對充滿靈氣的巍巍黃山,呼吸吐納,吸收天地靈氣,調節氣息;天亮之後,則陪著她與她的其師兄師姐們一起,練習道家玄術。常隨飛羽夢左右,倒也開心快活。加上他的乖巧伶俐,善於察顏觀色,逗人開心,甚得飛羽夢同門之人的喜歡。

而丁古時常得見他們所演示出來的神奇本領,除了心生向往之外,更多的則是留心觀察,意欲從中罕見出什麼奧秘來。隻是道家玄術,非親授實難由表知裏,他又哪裏能看得出什麼。

隻是在飛羽夢的同門之中,自他進入問神殿的那天起,她的二師兄宋誌奎,八師姐東方言蕊,九師兄程鋒這三人一直沒有見過。後來在他們言談之間,才知道,宋誌奎在潛心研習丹道,東方言蕊、程鋒兩人正在進行第一次閉關修煉期間。

而作為仙宗之主的飛雲生,丁古也一直沒有見到,因為飛羽夢的課業,一向都是由李一壽代師傳授,對於飛雲生的印象,他隻止於聲音而已。

如此過了十餘日。

這日清晨,丁古象往日一樣,陪著飛羽夢坐在蓮蓬峰的一個平台上呼吸吐納,吸收天地靈氣。

這十多天來,丁古日隨飛羽夢左右,聽到的、看到的都是道家無上玄學。其理之深之奧,他縱然聰明絕頂,亦不可能從節斷字裏之間聽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耳濡目染之下,尤其是日日隨陪飛羽夢靜坐,他的心態卻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以往易焦躁、生慮、分心如此種種,已然去了不少。這十餘日來,每日清晨飛羽夢靜坐吐納調息時,他總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那一刻,是他感覺到最為恬靜的時候。

今日也還是一樣,看著看著,丁古心想:“反正閑來無事,羽夢小姐每次靜坐都在一個時辰以上,我何不學她的樣子,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他縱然多番磨難,到體還是改不了小孩子心性,月餘的安逸生活,孩童之性便又開始顯露出來。

想到便做,當下,他便學著飛羽夢靜靜的坐在那裏,閉起眼睛,感受起來。隻不過,他哪裏知道什麼吐納調息之理,閉起雙目,所感者,隻不過是清晨山間鳥兒清脆的鳴叫聲,晨風吹拂過來的清爽之意,以及自己呼吸之際略顯灼熱的氣息。坐得片刻,本自心兒恬靜的他,反倒覺得有些煩躁起來。

他不明其理,便又睜開雙眼,挨近了飛羽夢身邊,靜靜觀察了半晌,心想:“難道是呼吸的頻率不對?”於是仔細留意飛羽夢的呼吸頻率,跟著她控製了半晌,再次閉起眼睛,靜坐起來。

“噫,小棕,你在幹什麼呢?”飛羽夢不知什麼時候從調息之中醒來,看到丁古的奇怪之樣,不禁問道。

丁古看到她那奇怪的目光,小臉不禁一紅,用手比劃了半晌。飛羽夢這十數日來日日與他為伴,倒是大部分看得懂他的手語,便笑道:“原來你是想學我一樣練習調息,吸收天地靈氣呀!”

丁古忙自點頭,作歡喜狀。

飛羽夢笑道:“我仙宗學的,乃是天罡吐新之術,‘夫天上天罡,陰精也,真土也。乃天之真陽也,居於天中之天,為天罡星,其實號曰中黃星,變化於辰也。夫身中天罡,亦陽精也,真土也。比內事為藥物,為黃婆;丹田為黃庭,居於身中之中,為天罡氣。其實號曰中黃氣,變化於心也。此竅非凡竅,中中又一中,一中之黃氣,即自己天罡也。’這便是所謂的天罡之氣了。

“不過,我可不是一個好師傅,要教起徒弟來那肯定是不成的。好在你是一個猴兒,馬馬虎虎的,大概我還能當你半個師傅,小棕,不若你拜我為師,我就教你這吐納調息之法,你看怎麼樣?”

飛羽夢說的這些,隻不過是小女孩貪玩心性。同門之中,隻有她一人,不論是誰先進後進到父親門下,她都得叫師兄或是師姐,而其他人則是按進門的先後來劃分。她也曾向飛雲生撒嬌不依,飛雲生說道:“你是爹的女兒,可不算是爹的弟子,再說你年紀這麼小,要別的師姐師兄們叫你小師姐,那可別扭得很。”

丁古心道:“拜你為師,豈不是要給你磕頭?你也不見得比我大,要我給你磕頭,這可不行。童大哥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輕易下跪不得。”聞言便搖了搖頭。三年前童大夯對他說的話,他一直都緊記心裏。

飛羽夢固是大失所望,奇道:“難道你不想學?”丁古又搖了搖頭。

飛羽夢一拍小手,嬌笑道:“我知道了,你不想給我磕頭拜師,是吧?”丁古忙自點了點頭。

飛羽夢眉頭一蹙,道:“這可就有點為難,不磕頭,我如何算得是你師傅?”在平台上踱了幾步,故作沉思,半晌之後,突然笑道:“好像也行,我的課業大多是大師兄所授,我便做你小師姐,嗯,這也不錯,嗬嗬,終於有人叫我師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