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那幾天裏,丁古哪也不去,就躲在自己的屋裏。飛羽夢本想拉他去玩耍,但見他真的沒有什麼心情,便也不勉強於他。而本欲教他的定心之法,也隻有暫時擱著。
丁古之所以心情煩躁,主要還是想念母親。尤其是除夕夜裏,對母親的思念更甚。三年前的那一幕幕,如今思之,猶自曆曆在目,喪母的揪心之痛,便如在昨日。
一直到了大年初五,飛羽夢再次來叫他之時,他才從痛苦之中擺脫出來。
再次走出那間狹窄的小屋,刺骨的寒風吹來,一個激零,整個人頓時清醒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雲霧繚繞的巍巍黃山,他握緊拳頭,在心裏對自己說:“丁古,你一定要強大起來,不管是為了替娘報仇,還是為了娘讓你好好活下去的囑咐。在這個世界上,軟弱,隻有永遠被人欺壓,被人看不起。”
隻有到了這一刻,丁古才實實在在的擺脫了過往遭遇的心理陰霾,真正的成長起來。
飛羽夢從他的眸子裏看到了亮如辰星的光芒,感覺到他整個人與前幾日相比,完全的不同起來,心中雖感到奇怪,卻也沒有多想,捉起他的手便跑,邊跑邊嬌笑道:“小棕,這幾天你不陪我玩兒,我可是悶壞啦,走,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飛羽夢帶著丁古在黃山之中奔馳了近一個時辰,這才來到一座長滿了無數千年蒼鬆的山峰。
丁古看著滿山的蒼鬆翠柏,峰腰之上更是白雪皚皚,雖顯得甚是雄偉,卻也看不出這裏有什麼特別之處,便作勢問其故。
飛羽夢嬌笑道:“我偏不告訴你。這樣吧,我從右方上峰,你從左方登攀,我們在峰頂會合,看到時你能有什麼發現。”
丁古見她故作神秘,便也不再問她,點了點頭。飛羽夢突然飛掠而起,嗬嗬嬌笑道:“誰後到誰是小狗狗!”語音落處,便已失去了她的影蹤。
丁古搖了搖頭,心想:“羽夢小姐功夫那麼好,我怎麼可能跑得過她。”不過一股不服輸的心理湧起,他隨即撒腿就跑。
山路崎嶇難攀,尤其是到了半山腰之後,山上積雪漸多,山道甚滑,他雖然擁有猴子一般靈活的身手,但卻也甚是難行,畢竟他沒有猴子一般的掌爪。因此,他隻得小心翼翼的往上攀爬,很多時候,還得手腳並用,這才上得去,但是卻也比一般人快得多了。
此峰極大,他爬了近半個時辰,回頭望去,發現似乎也才爬了一半多一點兒,心想估計飛羽夢已到了峰頂,到時又得給她取笑,便也不休息,奮起又往上爬去。
“嘎嘎—嗦嗦”
行進之中,他突然聽到了兩個尖銳的叫聲。
“噫,是什麼聲音?”他好奇心起,便停了下來仔細聆聽。“嗦—嘎”,又是兩個不同的聲音前後傳來,尖銳刺耳,聽得他都有些頭皮發麻之感。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循聲尋了過去,發現聲音的方向,來自一處斷崖之上,距離他的所在,估計有十多丈高。隻是那崖壁極險,不易攀登,他正自猶豫間,不知道要不要想辦法爬上去,上麵的叫聲漸急了起來。
“豁出去啦,說不定是有什麼弱小受欺,我且先上去看看。”從小受欺的遭遇,令得他對欺淩弱小之事極為憤懣,一邊想著一邊尋找路徑。
找了片刻,看到崖壁的夾縫之中長著一種藤條,與崖壁的顏色差不多,此時時置寒冬,藤條無葉,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藤條從崖壁夾縫一直往上,似乎可以到得那斷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