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隆等人見他獨自出去半天,原來卻是采了幾蔸不知名的草,不禁甚感奇怪。劉惜惜感其吮毒救命之恩,見狀不禁問道:“丁兄弟,你采的這是什麼草藥,有什麼功用?”
丁古笑道:“這叫紅花草,又叫菸草,聽說南方人用這種草來避瘴,也不知道書上說的是不是真的,明兒要過瘴霧區,我便去找來試試。”
胡大偉笑道:“原來丁兄弟還是一個讀書人。隻是我曾聽聞,盡信書不如無書,南蠻人說的話,我看不大可靠。”
丁古苦笑道:“小弟也是沒有辦法,我可不象諸位身懷強武道行,想來瘴氣區域雖甚長,各位估計閉起氣來便能衝過去,我可不成,隻好用這些來防防,若是書上所言不實,隻能算我倒黴了。”
他說的也是實情,胡大偉不好再說什麼。石未日卻奇道:“燕師侄,這位丁小哥不是你們乾武門下弟子麼?”
燕隆簡單介紹了丁古的身份,對於他昨晚不懼毒蛇的事,以及冷靜退敵之智卻是不提。其餘六宗弟子聞聽丁古隻是一個局外人,大多麵露不屑。
丁古也不以為意,心想:“你們看不起小爺,與小爺又有什麼關係了。你們不理小爺,小爺還不想理你們呢。”
他與那股奇異氣流相處日久,性格除變得開朗之外,也率性了許多,履逢大變的他,對人性本就看得比同齡人通透得多。
紅花草在南方較多,有很多人都拿了晾幹之後,然後拿來點燃了吸其煙氣,達到舒緩情緒的作用,在高山密林有瘴氣的地區,則拿來作避瘴之用,這些丁古都是從書上看到的,卻的確不知道是否屬實。
因為沒有時間晾曬,他隻好拿火慢慢烘焙,弄了一個多時辰才弄好。他把烘幹的紅花草分成十幾份,乾坤兩宗弟子每人一份,並教了他們用法。
燕隆等人對他昨晚的表現都甚敬佩,微笑著接了過去。胡大偉卻是大冽冽的搖頭,說自己不需要。
丁古也不強求,遞給華若霜時,華若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謝,收下了。他心裏歡喜,尋思:“華姑娘雖然不多說,她卻是相信我的。”
仿佛在他的心裏,其他人信不信他都無所謂,隻要華若霜信他便已足夠。但這種微妙的心理,卻是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出。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用過幹糧,打包上路。乾坤兩宗之外的弟子表現出了極高的熱情,紛紛搶著走在前麵,燕隆等人也不與他們爭,慢慢的走在後麵。
而丁古則是走在最後麵。倒不是他不急,而是他一直在提防著體內那股奇異的氣流,深怕它一個不高興又跑出來作怪,若是走在人前,突然間做出古怪的舉動來,豈不惹人恥笑。
華若霜經過一晚上的調息,臉色好了很多。她似有意無意的落後幾步,與丁古一前一後慢慢前行。
“到了,前麵便是瘴氣區。”走在前麵的其餘六宗弟子竟然興奮的喊道,聲音甫畢,便有幾人想衝過去。
丁古在後麵遠遠看見,心道:“這些人想必是想在乾坤兩宗弟子麵前顯一番能耐。隻是找錯了對象。據說每一處腐屍瘴的毒性都不盡相同,有的吸入瘴氣後會染上怪病,有的則會當場中毒而死。先前聽姓石的老頭所言,這裏的瘴氣應屬後者。此時午時未到,瘴氣區裏瘴氣極濃,這樣進去,無異於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