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那個叫子驊的年輕人終於醒了過來。丁古和畢半服一起,認真的替他作了檢查,確認的確已經康複,這才跟子驊道明。
“嘭”
子驊一聽,從榻上爬起,跪到了丁古的麵前,大聲道:“公子,子驊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子驊就是公子你的人,不管是風裏來,雨裏去,上刀山,下火海,子驊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有半句怨言,還望公子成全收留。”
他臉上的紅斑初消,雖然還是有些看不清本來麵目,但一雙虎目卻是炯炯有神,看著丁古,意誌顯得堅定無比。
丁古想不到他先前所說竟然是真的,愣了一愣,忙將他扶住,溫言道:“子驊兄弟,我本孤身一人,四處漂泊,居無定所,你跟著我,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你尚有家人吧?他們還需要你的照顧啊。”
子驊用力一扯,丁古並未能將他扶起,他又跪了下去,朗聲道:“子驊本就是孤兒,得大哥收留,才在這村中住了下來。昨日我大哥也不幸得病逝世,子驊此時也沒有親人了。公子,求你,你就收下子驊吧,你不答應,子驊就不起來了。”
丁古見他言語誠懇,又甚是堅持,心裏喟然一歎,將他扶了起來:“也罷,隻是跟著我,前路茫茫,隨時都會有送命的可能,子驊兄弟,你倒是要做好心裏準備。”
子驊卻高興的道:“子驊這條命是公子救的,便是明日便為公子送了命,也是多賺了一天活命。”
丁古見他如此,也甚無奈,隻好答應。
問了子驊一些情況,知道原來他跟他大哥都是以狩獵為生,學過一些功夫,身體強壯,這才令得疫病的惡化減緩了。這與丁古先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丁古不再說什麼,將藥丸取出,用無根水調和之後,開始救治起疫病病人來。
子驊大病被愈,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堅持要幫忙,丁古見他還能堅持,也不多說,遂了他願。
經過不斷的調試用量,在治愈了四五個病人之後,他們基本上掌握了藥的用量和救治方法,到傍晚,二十餘人疫病病人,除了有兩人因毒素已入到骨髓無法救過來之外,其餘之人盡都康複。
丁古身上的藥丸已然用去十之七八,因怕惹來麻煩,他要求畢半服不要把這些病人是服他的藥治好了疫病之事說出,教了他一套說法,又給他留下了幾顆藥丸,這才告辭而去。
村莊的人聽到病人痊愈的消息,紛紛跑去向畢半服道謝,村外守著的官兵聽到這一個大好消息,也都湧進了村莊。
而丁古和子驊兩人則是趁著村裏鬧嚷起來的時候,悄悄的溜走了。
至於畢半服會碰到什麼樣的麻煩,卻不是他們再能去關心的事情了。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兩人溜出村莊,子驊匆匆去拜祭了他剛去世的大哥後,兩人跑出兩裏地之外,子驊這才問道。
“子驊,我姓丁,叫丁古。”丁古微笑道:“不過,這名字好像現在在鼎日帝國已經挺出名了,你以後不叫我的名字即可,否則怕會惹來事端。”
子驊笑道:“我是公子的隨從,以後子驊隻喚你公子便是。別人問起,我最多說你姓丁,名字嘛,自是不會說出。”
丁古知道他固執,也不多說,微笑道:“我們先趕去半日城看看,經過這一天的觀察,聽了那畢先生的一些見解,我對這疫症的來源基本有了一些眉目,但願能找到毒素的源頭,解了這場瘟災,也算是一場功德。”
疫情刻不容緩,兩人不敢耽擱,一路急趕,到得半日城時,天已經黑漆漆一片,半日城的城門早就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