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人看上去大約二十六七歲,看上去顯得甚是彪悍,說話雖然還沒有大舌頭,卻已是滿臉紅光,似已有了六七分酒意。
“木博朗,你幹什麼?你是不是喝醉了。”坐在丁古下一個坐位的,是一個身材略顯消瘦的中年人,留著一綹山羊胡子,為人沉穩。
丁古記得他好象是姓聞人,叫聞人辰義,是紫薇壇的壇主,他發現這聞人壇主雖然也換了大碗來喝酒,似乎他的第一碗酒還沒有喝完,他沒有向顏狂濤和別的首領敬過酒,也沒有人過來向他敬過酒,看起來,似乎他在聖族中不是很得人緣。
紫薇壇在聖族中是專司什麼的,丁古不知道,但是顧名思義,應該是聖王的貼身心腹。
看到木博朗的舉動,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這木博朗是青龍壇的一個戰將,很是勇猛。但他似乎對這個聞人辰義甚是敬畏,聽到他低沉的喝問,酒似乎一下子醒了一大半,不過見到那麼多族中的首領都望了過來,他又不能輸了臉麵。
“聞人壇主,我要跟丁兄弟鬥酒。這難道不行嗎?”木博朗一咬牙,大聲道,隻不過,聲音之中已然少了三分先前帶著酒勁是的威勢。
顏狂濤儼然甚是高興,便哈哈大笑道:“辰義,隨他高興吧,今日難得的好日子,別掃了大家的興。不過,那還得看丁公子有沒有酒量了。”
聞人辰義恭敬的向顏狂濤拱手一禮,肅然道:“是,聖王說的是。隻是屬下認為,丁公子是我聖族尊貴的女神靈公主請回來的貴客,大家向他敬酒可以,若要如此大壇的拚酒,該當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才是。免得落到旁人的眼裏,說我聖族待客不周。”
顏狂濤似乎對這個聞人辰義甚是看重,聞言笑道:“聞人壇主說的有理,木博將軍,你緣何要與丁公子鬥酒呢?”
木博朗朗聲道:“能做我們尊貴的靈公主的朋友的,必定有其過人之處,我們年輕的戰將們私下議論,都認為丁公子很有可能會成為我們聖族未來的駙馬爺。這事他們都不敢說,我木博朗就充一回壞人。丁公子倘若要做我們聖族女神的駙馬,就先得過了我木博朗這一關。”
此言一出,眾皆悚然!
顏輕靈九歲執掌聖族事務,治下之嚴,世所罕有,而且向來賞罰分明,她說話的份量,隻怕身為聖王的顏狂濤也頗有不如。眾人心中雖存有此想法,但這不屬於公事,而涉及到了顏輕靈的私事,他們有誰敢亂嚼舌根?
這木博朗借著酒意說出這一番話來,驚悚的幾乎是所有的首領和將軍們,而讚賞的卻也占了絕大部分。
勇氣,有時也不一定隻用在戰場上,敢於說出別人不敢說的話來,那也需要極大的勇氣。
“木博朗,不得無禮,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夠亂拿來說的嗎?”作為他的上司,成秩卻是臉色大變,誠惶誠恐。
站了起來,恭敬的向顏輕靈行禮,陪罪道:“公主殿下,成秩治下無方,胡亂說話,請公主殿下治屬下失職之罪。”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落到顏輕靈的臉上,但不管是酒已有多少層,人人都豎起了耳朵來,想聽聽這個聖族的女神怎麼說。
丁古也是一時愣然,此刻他若是解釋,不管別人信與不信,都顯得自己有些矯情之嫌,而且倘若說錯了話,隻怕對顏輕靈的麵子和威信大有損害。
別人不敢望向顏輕靈,他卻不在此之例。微微側頭望去,隻見她臉上寒意如霜,在熊熊燃燒的篝火火光之下,仍然予人一種透切心窩的寒意。
“聖宴之上妄論私事,確是有違族規。今日有客人在此,本公主也不便當場懲戒。成秩、木博朗。”顏輕靈淡淡的說道,隻不守語意之間,眾人都聽得出她極為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