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莊園的名字時,丁古又是一愣,臉上雖然沒表現出來,心裏卻疑惑叢生:“國師叫壤駟弈,這莊園若是為她而建,便叫弈園也不奇怪。可是為何‘弈園’這兩個字卻是中原文字?”
閻絡也是第一次有幸來到壤駟弈的臨時府邸“弈園”,抬頭看到時,亦是不禁一愣,心中暗奇,卻不敢說出來。
淳於樂都自是看到兩人的錯愕之樣,便淡然道:“壤駟千歲心胸誌遠,不但是風猿的文化,便是乾世中原文化,她亦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國師之所以在此建一座中原江南式的莊園,便是想有朝一日督率我風猿大軍揮師東下,讓鼎日帝國的富饒江山都變成我風猿的國土。園無界,盡我土!”
“園無界,盡我土!好大的口氣。”丁古心中冷笑道:“想不到這壤駟弈還是一個如此狂妄的女子,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個‘園無界,盡我土’法!”
弈園的外圍,並沒有丁古預想中那樣到外是風猿王國的精兵把守,站在弈園門口的,隻有兩個胡女,見到淳於樂都等人到來,從園中走出一個胡女來,卻是昨晚看到的壤駟弈隨身四衛之一。
“淳於將軍,國師有請,請隨奴婢來。”這胡女臉色肅然,態度倒也甚是恭謹。
“有勞非月姑娘。”這胡女雖然自稱奴婢,淳於樂都卻也沒有怠慢,回了禮,帶著丁古和閻絡兩人緊隨非月身後進了弈園。
“整個弈園竟然看不到一個武士的影子,怪了。”丁古雖然沒有到處張望,但是行進之間,目光微瞥處,看不到一個武士的影子。
這是一個園中有園式的莊園,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水榭,設計精巧,美輪美奐,環園水渠,三向見橋,端的與江南名園亦不見顯得差了。
來到外園的正廳,請了淳於樂都落座,非月這才去請壤駟弈。丫環奉上香氣四溢的江南秋茶。
閻絡及丁古立於淳於樂都身後,丁古還是那副樣子,閻絡卻顯得有點緊張。他雖貴為二等武士的總隊長,也是淳於樂都的心腹大將,但平時實是難得有機會麵拜國師壤駟弈,此番托丁古之福,得以晉見,對他而言,可謂是天大的福份。
約莫一盞茶功夫之後,臉上仍然蒙著輕紗的壤駟弈才在非月等四個胡女的陪同之下盈盈走了進來,隻是她昨晚蒙的黑紗,今日則是蒙著薄薄的綠紗,若是正麵細瞧,那精致到極點的五官已然漸漸清晰。
淳於樂都站起迎接,閻絡則是行了下跪之禮,兩人均隻是一瞥之後便不敢再瞧她,隻有丁古卻象個傻子般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仍然是那一副淡淡的笑容,一雙虎目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壤駟弈瞧。
隻不過他目光澄澈,殊無有意褻瀆之意,倒象是在鑒賞一件藝術品一般。
閻絡自是大急,淳於樂都心中也甚是惱火,倒是壤駟弈頗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並無怪罪之意。
閻絡不甚清楚,淳於樂都對壤駟弈的脾性卻有三分知曉,這壤駟弈平時馭下之法甚是奇特,古怪之極,卻從無人敢對她不敬的,見丁古這般沒有禮數,她不見怪罪倒也罷了,從她的眼神之間,竟然頗有欣賞之意。
壤駟弈坐上主位之後,目光落到淳於樂都的臉上,淡淡的道:“有勞淳於將軍親自來一趟。”
“那是末將的榮幸。”淳於樂都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