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軍中已然一片混亂。
二十五萬風猿大軍,超過六萬人莫名中毒,雖然不是立即死亡的劇毒,卻一個個口吐白沫,兩眼翻白,意識迷糊。
很大一部分的軍中將官也都中了同樣的毒,軍中軍醫聖手有限,隻能從最高的中毒將官救起。
風猿大元帥布提拉底雖然氣得暴跳如雷,大罵敵人卑鄙無恥,卻也不敢耽擱,下令所有軍中醫生全力搶救中毒的人,而他剛是衝出帥府,乘快馬帶著數名軍中神醫和一隊精兵,飛快地向弈園奔去。
到得半路之時,碰到也正向弈園急趕的淳於樂都。
兩人臉露出憂色的對望了一眼,均明白對方的眼中之意:“但願國師那邊不要出問題,不然萬死難贖。”
兩隊人馬趕到弈園之時,看到弈園一片寧靜,門口的守著的兩個丫環一臉的平靜,這才放下心來。
非花眾裏麵迎了出來,見到兩人,恭敬地道:“國師有請!”
兩人進到外園待客廳,見到壤駟弈正肅然坐在那裏,雖然不曾說話,但那一股沉悶之意卻展現無遺。
“末將布提拉底特來向國師請罪,末將防範不力,昨晚已接到國師之令,仍為敵方所乘,至使數萬風猿兵將中了敵人所下之毒,更甚者,竟然連敵人在哪裏都不知,實為大大的失職,請國師降罪!”布提拉底以前從未曾向壤駟弈下跪,此時卻羞愧地單膝跪下,等待領罪。
淳於樂都也是大為惶恐,看到布提拉底跪下,他也不得不跪下請罪。
“兩位將軍都起來吧。”壤駟弈素手輕抬,淡淡地道:“敵人太過狡猾,本座不怪罪你們。”
兩人戰兢著爬起,暗暗對望了一眼,不敢說話。
“駐守霧蒙山區的蛇祖已超過三日未有消息傳來,想必萬蛇穀已為人所破了吧?”她沒有一絲感情的目光落在淳於樂都的臉上,淡淡地道。
“末將知罪,是末將疏忽,請國師降罪!”淳於樂都“咚”地再次跪下,額著上豆大的冷汗涔涔冒出。
蛇祖守護萬蛇穀,那是壤駟弈所派,但是負責聯絡的卻是淳於樂都。緣因這大半年來一直沒有什麼事發生,蛇祖雖然沒有按時傳來消息,他並不以為意,想不到一時的疏忽,卻成了成敗的關鍵。
“據本座所知,妖族有一種毒名喚‘意知’,這名字聽起來是不是很美?”壤駟弈淡淡地問道。
“末將知罪!”淳於樂都頭更低了,布提拉底也攏拉著頭不敢抬起,兩人都素知國師壤駟弈上知天文,下曉地理,實是風猿王國三百年來的第一人,壤駟弈所說的毒名他們是聽都未曾聽說過,如何敢問。
“‘意知’此毒,奇異之處便是由兩種無毒之花組成,不論是哪一種花粉,任何人隻食其一,都不會中毒,但是一旦兩種花粉合在一起,便生劇毒,中毒者輕則治好之後反應遲鈍,重則變成癡呆之人。
“此毒名為‘意知’,本為‘愚癡’意,意指令人變得‘癡呆’。你們不知其何,這也難怪,是本座疏忽了。”壤駟弈淡然道。
“都是末將等防範不力所致,與國師無關。”兩人冷汗再度冒出,布提拉底也再次跪了下來。
“一經奶源,一經水源,妖族顏輕靈這魔女,好高明的手段。此事不怪你們,都起來吧。”壤駟弈幽眸中突然迸射出一股強烈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