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那大銅碗倒滿酒時,少說也有一百二十斤,那可是比烤犢牛要重的多,若隻是抓起不動,有很多卡葛族的男人都能辦到,但要抓起將酒倒入嘴中,那是極少人辦得到的。
而且銅碗邊緣極滑,單手抓起,不論你的腕力和指力多麼厲害,就算是勉強成功,卻也定難持久,將一百二十斤的內部流動之物抓在空中,重心將集中於掌指之間,試問又有幾人能夠辦到?
“好,我們來!”眾人嘩然聲中,卡葛皮達大步上前,走到另一個大銅碗旁邊。
“我來倒酒!”卡爾西哥朗笑著大步上前,從旁邊抱起一個大酒缸,呼地斜扛而起,“咕嚕咕嚕”地向碗裏倒起酒來。
兩個大銅碗裏本就有酒,片刻功夫,卡爾西哥便將兩個大銅碗的酒給注滿了。
卡葛族的男男女女此時都站了起來,準備見證這一激動人心的時刻。
他們卡葛族自從有喝大碗酒的勇士運動以來,就從來沒有人敢於單手抓著盛滿酒的銅碗來這般喝酒過,便是當年默且將軍路過卡葛部落時,也隻曾單手抓起裝了五刻的銅碗痛飲了一番,被卡葛族人傳為一時佳話,而默且將軍也捍衛了他雷鳥第一戰將的榮譽,成了雷鳥人們心目中的無敵戰將。
“卡葛皮達”
“卡葛皮達”
……
“古古丁”
“古古丁”
……
大碗酒挑戰還未開始,助威聲便已響成一片。卡葛族的男人們大多數是希望卡葛皮達贏,而卡葛族的少女們則是更喜歡帶點書生氣的丁古一些。
卡葛皮達方才也已喝了不少酒,聽到眾人的助威聲,熱血不禁沸騰起來,向族人們一揮手,看了丁古一眼,朗笑道:“古古丁兄弟,我先來。”
丁古搖了搖頭,微笑道:“不,一起來,這樣才有動力。”
“好!”卡葛皮達笑著右手伸出,啪的一聲大力抓住了大銅碗的邊緣,臉上露出了肅然之色。
丁古依樣而為,隻不過他的動作卻要輕柔灑脫得多,臉上始終帶著那個習慣性的微笑。
壤駟弈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已經為他這個笑容所迷,有事沒事的時候,總喜歡瞧他這張帶著淡淡笑容的臉,尤其是他在與人較量的時候。
此時的她就在靜靜的瞧著丁古的臉,眼中盡是情意。
也不知道此次與他繞道回風猿王國之後,還能在一起多久,因此,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對於她來說,都顯得彌足珍貴。
“好——”
丁古和卡葛皮達兩人幾乎是同時單手把大銅碗端了起來,看到裝滿了酒、百餘斤重的大銅碗緩緩地離開桌子,卡葛族人又是齊整一聲大喝。
卡葛皮達全身繃得緊緊的,臉色在篝火的照耀下甚是赤紅,雙目圓睜,看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但手中的銅碗還是抓得穩穩的。
丁古卻還是那個樣子,淡淡的微笑,單手抓起百餘斤重的銅碗來,臉色絲毫未變。
“就算你膂力腕力都強過我,難道酒量還能大得過我不成?”卡葛皮達眼睛餘光看到丁古的輕鬆之樣,知道自己在臂力腕力和力氣上都沒有辦法跟他相較。但自忖酒量不會輸於他。
他從小好鬥,又極是好酒,雖然打輸了就去偷家裏的酒來喝,而且是逢喝必醉,卻也因此而練就了一肚酒量,成年後在卡葛部落還沒有人喝得過他。
“嘩——”
兩人幾乎是同時將銅碗傾斜,卡葛皮達手腕有些微微發抖,雖然盡量控製著銅碗裏酒傾出的量,仍是難以如意,第一口時便有不少酒淌到臉上。
但是縱然如此,還是得到了卡葛族男人的喝彩聲,僅此一項,除了卡葛皮達,卡葛部落便無人能做到。
丁古手上的銅碗中卻未見有酒傾出,他轉頭望了卡葛皮達一眼,見他喝了一大口之後,手腕略放,又再傾出第二口,便笑道:“皮達兄弟,這樣喝法不但費力,而且也甚是耗力,隻怕你喝幾口,手腕便沒有力了,小弟來教你一個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