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何麵對(1 / 2)

“瞧你,笑的那麼甜,難道我臉上長了一朵牽牛花兒?”丁古收回仰望天空的目光,轉頭便看到壤駟弈癡癡瞧著他的樣子,他心情大暢,言語之間便顯得極為放鬆起來。

“牽牛花?那是什麼花兒?”壤駟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牽牛花,是中原南方的一種野花,花瓣為淡黃或米白色,中間花柱為紫紅色,整朵花兒狀似喇叭,所以又叫喇叭花,農家的小孩童最喜歡摘來耍玩。”丁古從她躲避的眼神之中捕捉到了她內心的那一份羞澀與喜悅,便也不去追究她發癡的原由,順著她的話題轉了開去。

“是麼,小時候你一定常摘來送給你喜歡的小女孩兒吧?”壤駟弈含春的水眸頗為促狹的瞅了他一眼,格格笑道。

“小時候?”丁古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到院子裏的涼亭石凳上坐下,凝望著亭外一座黝黑的假山,久久沒有說話。

這是阿羅大師給他們安排的鳥王殿中最大的一座院落,院中有花草亭台,假山清池,是一個江南園林式竹園風格的院子。

“對不起,古古丁。”一隻溫潤柔軟的小手伸來,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柔柔的聲音在丁古的耳邊蕩漾:“莎莎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兒。”

“沒什麼的。”抬起頭來,凝望著她那帶著歉疚的秋眸,丁古反握她的小手,輕輕摩挲,臉上再複那淡淡的微笑,輕道:“每一個人都有過去,雖然我的過去是一段痛苦的經曆,但是我必須得去麵對它。”

“嗯。”壤駟弈輕輕點了點螓首,凝望著他,柔柔的道:“倘若,你願意讓我一起分擔你的過去,我將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丁古是第一次毫不隱瞞的跟一個人說起自己所有的事,以前就是對顏輕靈,他都還是有所保留,這一次,卻是完完全全的,把自己過往之種種、一點一滴都跟壤駟弈說了。

一番細述下來,已然是日暮西山。壤駟弈果真是一個好聽眾,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問過一句——或者說,她根本就問不出來,丁古此番的述說,內心已然完全放鬆,不似以前那般苦楚,可是壤駟弈還是在垂淚抽泣中度過了這半日。

到得班梟親自來請他們前往用膳時,壤駟弈已然哭的眼睛紅腫,卻哪裏好意思去了。

丁古略帶歉意的對班梟道:“班戒者,勞你跟阿羅大師說一聲,壤駟小姐身體不適,晚膳送過這邊便是。”

班梟恭敬的道:“小人遵命,主人和壤駟小姐請稍候片刻,晚膳立即送到。”說罷恭敬退至院後口,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壤駟弈哭了一個下午,也沒有什麼胃口,在丁古的慰哄下,隨便吃了一些,待得隨侍的戒者收拾了餐具,兩人坐在涼亭裏品茶的時候,壤駟弈的情緒才好了一些。

隻是秀眸卻是不時的瞅著他,欲言又止。

“莎莎,有話就說吧,還當我是外人麼?”丁古見她泡茶時都有些慌亂,便從她的手裏接茶具,親自泡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