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古橫刀一擋,“噗”的一聲悶響中,刀身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陰柔力量,透臂而上,似欲要將他吞噬一般。
“嘿”
丁古略退一步,扭腕旋刀,一聲低喝,刷然聲中,真氣擊迎,以圓柔之力,將那道強大無匹的真氣導引而回。
“轟隆”
似柔而剛,似弱實強。陰柔的劍氣擊在地上,發出了低沉的響聲,將地麵擊出了一個大坑。
清真道姑一劍既出,便不再停歇,身法如電,劍氣如霜,極為自然的繞著丁古,進退之間,宛若少女輕舞,每一個動作,無不是渾然天成,妙至巔峰,與風語彤相比,已不能道以裏計。
三典功齊之後,丁古還是第一次與如此高手對決,當下不敢大意,不再以刀代劍,而是使出了武典中的一套以柔製柔的刀法,與清真道姑鬥將起來。
“叮—”
鬥得十餘招,丁古已然連避十餘招,試圖回還一招,卻被清真道姑勁力一引,寶劍輕挑,刺他腹胸,倉促之間,他隻好回刀格擋,被她鋒利的劍尖正擊刀身,本為平常兵器的大兵自中斷為兩截。
“啊——”
劉惜惜一直在關注著丁古,看到此情,不禁發出了一聲低呼,引得旁邊的師姐妹都奇怪的望向了她,似是在詫異為何敵人吃了虧她卻發出了驚叫聲。
劉惜惜忙自解釋道:“這人功夫極高,我怕這是他的惑敵之術。”
一個女弟子笑道:“劉師妹多心了,師傅劍術通神,這賊子就是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師傅她老人家。”
“但願如此。”劉惜惜嘴裏應著,心中卻道:“丁公子對我有救命大恩,師傅於我又是恩重於山,我實是不願看到他們受到甚麼傷害。隻是如今看來,丁公子似乎不是師傅的對手,萬一他傷在師傅的手下,或是師傅要把他給殺了,我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她是又急又茫,手裏握著長劍,顯得極為不自然,瞧在別人坤武宗弟子眼裏,卻誤以會她還是在擔心。
隻不過,劉惜惜的掩飾之語,很快便成了現實。大刀斷半之後,旁人均以為清真道姑一定會乘勝追擊,將丁古挑於劍下,可是清真道姑卻是一擊即退,長劍回收,刷地退出丈外,劍尖斜指,半丈有餘的劍芒未見有半絲減弱,反而有愈來愈強之勢。
可是她的臉上,卻露出了凝重之色,如寒星般的雙目緊緊的盯著丁古。
然而丁古看上去並沒有使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招式,隻不過是剛才刀斷之後,他不退反進,手中的那半截大刀很是隨便的擺了個架式,那樣子,就象是一個樵農拿著一把生鏽的殘刀要砍柴之樣。
刀無芒,氣未溢。
然而,他的臉上卻仍是那一副淡淡的笑容,雖然因為臉上抹了塵灰而瞧不清楚,但那泰嶽般的沉穩氣勢,唯有身在局中清真道姑才真切的感受得到。
“你究竟是何人?竟然會隻有武宗宗主才得親傳的‘玄武刀’?”清真道姑麵色凝霜,手中長劍腕提輕展,在丁古還沒有出招之時,便已連續換了幾個方位。
“‘玄武刀’是什麼刀法?”岑巧心看到如此情形,不禁好奇地問起旁邊沉默不語的風語彤來。
“‘玄武刀’不是一種刀法,而是一把刀。”風語彤此時秀目澄澈,似乎已然想通了丁古所說的“隨圓就方,方圓為滿”的玄坤劍法精義,整個人顯得更為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