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此人是誰?”丁古還是淡淡地問道。
“丁公子不好意思,這是我宗仁聖罡門下弟子肖師弟,年輕不懂事,言語之間多有得罪,還望汪量。”李一壽聽得出丁古淡淡的語句之中透著極為不悅之意,不敢怠慢,忙自道歉。
“啊,那就掌嘴四下罷了。”丁古淡淡的說道。
他話語甫落,眾人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兒吹過,眼一花之際,便聽到“啪啪啪啪”四聲脆響,忙自駭然向響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剛才胡亂說話的那名肖姓弟子兩邊臉已然腫得象個豬頭一般,人都認不出來了。
而眾人回頭望去之時,又是隻感覺到一陣風兒吹過,似乎是剛才有什麼東西過來過,前麵除了百丈之外的敵方大隊人馬,中間哪裏有一個人影?
是人是鬼?來去如風,速度之快,竟然連影子都看不到?
仙宗三十六罡的弟子駭得人人麵如土色,再也無人敢胡亂說話了。
倒是李一壽淡然道:“據聞丁公子座下有風雨雷電將四將,其中風將猿王來去如風,肉眼難見,今日一見,果然傳言非虛。多謝丁公子管教我宗弟子。”
他這番話主要是跟身後的師弟們說的,當然對於丁古的立威之舉表示不太高興。
丁古卻老實不客氣地微笑道:“好說。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對於靠著自己有一點點本事就尊卑不分的無知小子,我是從來不會對他客氣的。”
李一壽內心一歎,心道:“造就這個以前自卑卻又好強的少年變成今日王藐天下之樣,究竟是誰的錯?乾世的是是非非,又有誰說的清楚明白?天道無垠,唯求心鏡清明。”
這一瞬之間,李一壽竟然突然悟通了很多道理,一時間隻覺得所有一切都是索然無味,竟爾有了出世之想,這是誰也未曾料到的。
隻不過,目前的事情,他還得繼續負責下去,聞言正色道:“不知丁公子對於我仙宗提出的決戰方案有何想法,還請明示。”
丁古嘿嘿笑道:“我自走我路,何要他人開。你栽千年樹,誰最笑開懷?”
“丁公子的意思是……”李一壽一凜,他想不到丁古原先所說的決戰方式由三宗來定竟然隻不過是一句戲言,但卻非得要他確定不可。
丁古傲然道:“叛軍之將,以何資格來跟我談條件?李兄,煩請回複飛雲生等人,明日辰時,我率人直闖黃山,你讓飛雲生、華守正、顏狂濤三人準備著,丁某要在問神殿前將他三人當場拿下,以正我神族浩大之威。一路之上,你們盡可阻攔,當然,阻擋者,格殺勿論!”
他的突然變幻,令得李一壽有種不堪其變之感,以他想來,丁古即便是不接受三宗的決戰方式,最多是作一下修改而已,想不到他使的竟然是霹靂手段,如此一來,一場惡戰那是勢所難免的了,也不知道因此而有多少人喪生在這一役之中。
而丁古的聲音,以“紫流金”真勁逼出,不但驚得在場的數十名仙宗三十六罡弟子蹬蹬倒退,一個個的被震得臉色蒼白,其音更是遠遠傳了出去,便是遠在數十裏外蓮蓬峰上的問神殿,亦是聽得清清楚楚。
“嘭”
“劈哩啪啦”
“好狂的小子,好,我們就跟他拚死一戰!”顏狂濤怒喝而起,一掌拍的旁邊紫檀木桌變成了一堆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