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們兩不相欠了。
見我輕輕點頭，曉琳笑得非常開心，嘴角浮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真好，這樣我們下輩子的時候，就能做輕輕鬆鬆的陌生人了。”她感慨著，身子一點點地消亡……
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她就這麼地在我麵前魂飛魄散。
遍尋不到。
心裏頓時發堵得厲害，隻能默默地走回到晉牧的身邊，聲音喑啞難受，“你，你也要走了嗎？”
“呸。”晉牧直接罵了一句，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你當我是那些不成氣候的孤魂野鬼？我記得楚喬有一根專門修補亡魂的補魂針，你等會回去，幫我把背上的窟窿補上。”
奶奶有補魂針我知道，小時候常有厲鬼受傷需要修補亡魂，奶奶便穿針引線地給它縫補傷口，隻實在太疼，整間屋子都是鬼哭狼嚎。到了後來，奶奶再拿出補魂針時，那些小鬼都會麵如土色，如同孩子看到了針筒……
但晉牧明顯比他們更有腔調，他剛才的語氣可淡定了，宛如真的隻是縫補件衣服，無關緊要……
我悠悠地歎了口氣，還是伸手扶了晉牧一把。
他則，努力地將靈魂依附在楊虎身上，再不虛浮於半空中，看著臉色似乎比剛才好了些……
“我等會幫你把背上的窟窿縫上，是不是我們就可以兩清了？”一路都安靜極了，氣氛也尷尬到不行，我沒有辦法，隻能找話題來稍微活躍下氣氛……
然後，我就被晉牧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把我的手甩開，雖然模樣頹敗，但眼神非常危險。“兩清？你說得倒輕巧，可別忘了，我是因為什麼才受傷的？如果不是你，我會被她在背後捅個窟窿嗎？”
不能……
我知道答案，隻能抱歉地對他笑笑，“那我等會回去，給你找些白燭冥錢，當是犒賞？”
我其實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給晉牧說謝謝，但又被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不是吧，這也不行？那瞬間就不是一個尷尬可以形容……
又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可憐巴巴地看了眼晉牧，“我們商量個事情吧，你能不能把身子還給小虎哥……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隻是覺得你以前的鬼樣子更帥。”
我當然謝謝晉牧剛才救了我，但他現在用著楊虎的身子，那就真的有些膈應，我隻要一想到就出戲……
而且他之前說了會讓小虎哥還陽的。
我知道不現實，但還是存著最後的一絲絲希望……
“能呀。”晉牧回答得非常幹脆，竟然是認真的？
我有些錯愕，幸虧他還有下文，不然我肯定以為他抽風到良心突然一下大發了……晉牧微微一頓，又是繼續往下說，“我可以把身體還給他，也可以讓他還陽，以後好好的活著，不過要一年以後，這一年裏，你歸我了。”
“啊？”我瞪大眼睛，晉牧說的當然是中文，每個字的意思我也都知道，隻連在一起……
我並不知道他葫蘆裏賣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