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了勇氣，竟是低頭摸了一把穿在身上，紅得似火的嫁衣。
和夢中一樣，我手上沾滿血汙，裙子褪色了好大一塊……
頭皮陣陣發麻，周遭所有場景確和夢中並無出入，我雖沒有看到晉牧，但他在什麼地方我是知道的，幹脆直接地走到棺材旁，二話不說地一腳踢出，一下把棺材蓋掀了過去！
晉牧果然躺在裏麵，他悠悠地睜開眼睛，瞧我正凶巴巴地盯著他，竟然還能厚臉皮地衝著我輕笑。
“早早，你這不乖，哪有還穿著嫁衣，就掀翻你男人棺材蓋的道理？”
不是我不乖，隻他實在過分、荒唐！
再是顧不上其他，我是覺得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當即一把將晉牧拖了出來，手抵在他的胸口，凶巴巴地問他。“你到底想哪樣？我問你，你是不是專門設了個局，從曉琳拿到繡花鞋開始，就是你的圈套，你設計好了一切，為得就是讓我嫁給你？！”
如若真是這樣，我怕是要給晉牧一個大寫的讚，同時好好地抵著他的心口問問，我們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至於他挖坑至此地來坑我？！
但他沒有聽懂我的意思，或者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就特別無辜且天真地看著我，“早早，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做我計劃好了一切……”
他說得非常誠懇，不像在騙我。
更重要的是晉牧一向敢做敢當，而且就算事情是他做的，我也奈何不了他……
所以，有什麼不能承認的。
我拿捏不準，隻能稍微嘟囔了句。“我不知道，反正在遇到你之前，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自己穿著嫁衣站在墳頭，身邊還停著一具棺材。嫁衣伸手一抹，就……就滿手血的。”
我嘟囔著嘴巴，希望晉牧可以幫我解答下。
他皺眉，臉上表情越發高深莫測，終於是微微一頓，再繼續往下說。“是嗎？”
他又問了次。
“是的。”這次換我斬釘截鐵地點頭，“反正這事情肯定和你有關，你別想隨便糊弄過去！”
晉牧用手撓了撓腦袋，他有淺淺的一聲輕哼。
“曉琳被鬼娘纏住，是因為她貪心昧了繡花鞋，之後也是她把你找回來。”他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如果真是我來做，直接搶人成婚便好，我喜歡幹脆直接，不喜歡兜圈繞彎子……”
也，也是……
晉牧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之後更是欺身上前，將我牢牢桎梏在他懷裏。“還是說，你因為太歡喜，太想嫁給我，所以提前夢到了？”
歡喜？
他做厲鬼的，就不能好好說人話了嗎？！
我直接往後踢了他一腳，他一麵訕笑著說我謀殺親夫，一麵換了場景。我又重新回到楊家院子，在一片張燈結彩中，和他夫妻對拜。
禮成。
之後他們更是推搡著，把我和晉牧一起趕到裏麵的房間，再把門關上，讓我們先獨處會，等到晚上的時候，再來鬧洞房……
我不想鬧洞房，我隻想去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