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何振梁夫婦的申奧歲月(1 / 2)

何振梁夫婦的申奧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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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孟蘭英

中國奧委會名譽主席,國際奧委會委員,國際奧委會文化和奧林匹克教育委員會主席,第二十九屆奧林匹克運動會組織委員會顧問、執委何振梁因病於2015年元月4日在北京去世,終年86歲。自1月5日起,國際奧委會位於瑞士洛桑的總部為哀悼何振梁去世下半旗,並持續整整3天。此前,奧運會終身名譽主席薩馬蘭奇2010年逝世時獲此殊榮。

何振梁曾兩次參加北京申辦奧運會,兩次擔任申奧投票中方陳述人,是北京申奧成功的決定性人物。他的離去,使我們回想起他們夫婦同舟共濟為申奧拚搏的感人故事。

入黨與擇妻,正確的人生選擇

何振梁老人是這樣描述與夫人的結合的:“這輩子我做了兩個正確選擇:一個是入黨;一個就是與麗娟結婚。前者決定了我的人生道路是與國家的尊嚴與民族的驕傲相聯結的;後者使我找到了漫長人生征途上的忠實伴侶。”

回憶起當年的相戀,何振梁臉上洋溢著幸福與自豪的神情:“我就有個念頭,覺得她(梁麗娟)是我一輩子要找的人,有一天在談論工作時我就把我的這個念頭對她說了。”何老說。

畢業於上海滬江大學的梁麗娟早在1946年讀書時就加入了地下黨,她的英語水平很高,業務能力很強,工作更是出色,而且為人熱情樂觀、真誠正直。梁麗娟當時在團中央國際聯絡部工作,何振梁和她同在一個部門,她當秘書,他當翻譯;她是團支部書記,他是團支部委員。梁麗娟老人回憶說:“振梁認為我是個性格熱情樂觀、又樂於助人的女同誌,因此很欽佩我。也許我們兩人性格、興趣各方麵共同的東西太多了。我們愉快地合作了一年多以後,有一天在議論工作時,忽然振梁覺得我就是他最理想的終身夥伴,他大膽地向我表達了自己的感情,當時我毫無思想準備,一下子愣住了說不出話來。我們畢生美滿的愛情生活就是這樣有趣地開始的。”

“文革”中,梁麗娟先被打成了“叛徒”、“特務”,沒過多久何振梁也被定為了“修正主義黑苗子”和“反革命”。此後,梁麗娟帶著女兒去了河南省潢川幹校;何振梁則帶著兒子去了山西省屯留幹校。就這樣一家人天各一方,直到1971年落實政策後,何振梁才調回北京。

梁老說,何振梁在家裏是個好丈夫、好爸爸、好爺爺,我們兩人連長相都很相似,在家裏兩人常常異口同聲地說同一句話。50多年來,他們總是那麼和美親熱,互相從沒有大聲說過話,更沒有吵鬧過。平時他們總是相互支持,自強不息。

為了申奧,何振梁夫婦走遍世界各地

眾盼奧運,從1991年正式申辦2000年奧運會開始,何振梁就以全部身心投入到了申辦工作之中。對於為恢複中國在國際奧委會中合法地位而鬥爭了幾十年、終生從事奧林匹克事業的何振梁來說,能為祖國爭取到一次舉辦奧運會的機會,這將是他一生最大的願望。

梁麗娟於1986年離休,之後她就將自己後半輩的餘生,與何振梁從事的申奧工作緊密地結合了起來。她說:“過去我們夫婦兩人各忙各的,對於對方的辛勞知之甚少。申辦奧運開始後,使我有機會直接分擔他的憂愁,分享他的快樂,更加理解了他對爭取申辦成功的執著與追求。”

蒙特卡洛,何振梁的傷心之地。1993年9月23日,北京遺憾地以2票之差負於悉尼,與2000年奧運會擦肩而過。43票,這是當年北京最後的得票數,為了這43票,何振梁夫婦曾走遍了世界各地,遍訪擁有投票權的國際奧委會委員們,盡可能地為北京爭取到寶貴的支持。

在首次申辦期間的3年內,何振梁的飛行裏程大約64萬公裏,等於繞地球16圈。由於經常在國外,各種意想不到的事件隨時都有可能發生。

據梁麗娟回憶:“他曾去阿爾及利亞拜訪一位委員,當時,那位委員給他訂了一個房間,而當地中國大使館卻接到消息,那個旅館可能會發生爆炸,而當時他考慮到委員訂的房間,要是不去會有失禮貌,他還是堅持住了進去。結果第二天他起來一看,大使館的同誌怕他發生意外,通宵都守在門外。”“還有一次,我們一起飛往秘魯。當地有一個叫‘城市遊擊隊’的恐怖組織行動,我們住在一個高層賓館裏,門口駐有防暴裝甲車和特種部隊,對麵也是一棟高房子,房子的玻璃全都被炸碎了,隻剩下了空框子。”

何振梁夫婦每次出門走訪前都要給兩個孩子留下封遺書,讓孩子在他們萬一回不來時再拆開……這不是杞人憂天,現實情況就是這麼嚴峻。

“夫人外交”,薩馬蘭奇深受感動

為什麼北京第一次申奧時有何振梁的夫人梁麗娟參與呢?這還得從國際奧委會委員們的習慣說起。何老說,委員們有一個傳統,一般夫人都會跟隨丈夫一起參加一些活動。一些會議的東道主都為夫人們單獨組織一些參觀訪問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