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殤和這銀甲侍衛一路狂奔,不過仍然用了大約半個小時才到皇宮護城河邊的城牆之上。
到了城牆之上,那銀甲侍衛已經因為體能已經超出極限而虛脫,被抬了下去。紫殤看了一眼手握月影的杜文一眼,然後推開圍著紫清的皇宮禦醫。
“師傅,求你一定要救救她。”杜文並沒有轉身,聲音之中滿是著急和淡淡的悲傷,但是很快便轉成了憤怒,想要撕裂那懸在半空之中黑袍人的憤怒。
全身狂暴的怒氣,不斷劇烈波動的紫色靈力,瘋狂席卷而來的靈壓直接把城牆之上修為低的人給壓迫的快要昏闕。杜文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懸在半空之中的黑袍人,他的左臂手掌早已經握成了拳頭,甚至指尖已經扣進了自己的血肉之中,他在隱忍,他一直遲遲未動,他在等待,他等待一個答案,一個由紫殤親口說的答案,一個關於紫清傷勢的答案。
紫清今日所受的苦,他要十倍百倍的奉還給這黑袍人,傷我女人,觸我逆鱗,我要你命。
今晚,此戰,無法避免,必須由鮮血來敲響那止戰之殤,必要要有一顆頭顱平息心中的怨氣怒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紫清是為了救自己而被那黑袍人打成這樣的,杜文心急如焚,想起在城牆之外半空中的那些情景,杜文仿佛不知道疼痛了一般,指尖再次狠狠的陷入自己的手掌之中,鮮血直流;並不是杜文不知道了疼痛,而是他現在的心很痛,痛得已經可以忽略一切。今日的情,猶如針尖刻字一般釘在了杜文的心頭,難以忘卻,無法割舍。杜文呼吸局促,甚至他感覺自己呼吸已經有些困難,他要宣泄,把所有的怒氣全部朝著那黑袍人身上宣泄。
“過來!”
而就在這時,紫殤叫住了他。
杜文腮幫子狠狠的鼓了鼓,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他破開人群,來到紫殤麵前,腥紅的眼睛盯著他。
紫殤見杜文這副模樣,哪裏會不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朝一個銀甲侍衛說道:“把屏風撤去。”
很快,屏風被搬開,紫清此刻身上依然披著杜文那件已經破爛的黑色外袍。
杜文看著紫清那蒼白的俏臉,胸膛之處那腥紅的血印,一股悲切的酸酸味道湧上了他的鼻尖,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被空中的微風卷起,分散,飄落。
男人並非不流淚,隻是未到痛心處。
“傻子,你怎麼哭了?”
紫清慢慢睜開了眼簾,看見蹲在自己麵前的杜文,她想要伸手幫杜文擦掉臉頰隻是的淚痕,但是嚐試了幾次都無法抬起手臂。
杜文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看著臉色蒼白極度虛弱的紫清,聲音有些哽咽,有些嘶啞,說道:“你等我,讓師傅救治你,我殺了那人就回來。”
但是,就在杜文準備起身的時候,躺在地上的紫清卻一陣劇烈的咳嗽,一口腥紅的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出,流過臉頰,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師傅,師傅…”
杜文見狀,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很著急,很驚慌。一臉悲切,一雙痛苦而且迷茫的眼眸轉向站在旁邊的紫殤,聲音哽咽而且嘶啞的大叫著。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杜文把手中的月影放在了地上,不斷擦拭著紫清蒼白俏臉之上的血痕,一滴滴眼淚不斷的滴在了紫清的臉上。
“嗬嗬…血淚相溶,傻子,我好開心,我希望我一直這樣,你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邊了。”
紫清一臉死色的臉龐之上閃過一絲紅暈,一絲笑容,她看著蹲在麵前的杜文,心中暖暖的,很舒服,她喜歡這種感覺,被杜文嗬護的感覺。
或許,紫清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現在隻知道,她喜歡杜文,喜歡杜文陪著她,喜歡杜文嗬護她。
她甚至願意為了他去死。
如果…如果這一刻能一直停留那該多好啊,哪怕是死,也值得了。紫清眼眸一直溫柔的看著杜文,腦海之中卻想著很多。
“不要說話了不要說話了,求求你…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杜文因為透骨刺心的悲傷,全身都已經在微微的顫抖,他看著紫清,聲音異常嘶啞的說著。
“你知道嗎,你來救我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然後你抱起了我,這是我第一次被男子抱呢。”紫清強忍住胸口傳來的劇痛,蒼白的俏臉有些僵硬的衝杜文甜甜一下,卻惹了一陣咳嗽,嘴角邊再次流出鮮血。
而這時紫殤也拉住紫清的一直手臂,不斷的給她傳輸著靈力,恢複著她的生命力。
“剛剛在護城河之上,你為了救我而甘願擋那些弩箭,那些可是附帶了靈力的弩箭啊,你知道麼,當時我心都碎了,我情願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看見你受半點傷流半滴血。”紫殤的不斷靈力傳輸,紫清臉上再次變得有些些紅暈,她溫柔的看著杜文,說著:“幹嘛一直流淚呢,男兒流血不流淚,況且有大伯在,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