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白虎之勢,庚金之氣演變之法或失靈混亂,需行五行相克之道,以離火朱雀攻之,離火以木生之……木……”
房間裏也不見得安全,我不敢放鬆,隻好一麵念著靈門術基礎篇,一邊打量四周。
就這麼瞪著眼睛一直熬到天亮,很慶幸那些髒東西沒有像前晚一樣追進房間,這時困意上湧,就要迷迷糊糊睡去,突然樓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緊接著響起一陣紊亂的腳步聲,隨後人聲喧嘩,吵鬧不休。
我一時睡意全無,起床拉開窗戶,見樓下圍著一堆人,順著人群縫隙見中間躺著一個身體僵硬的白衣少女,她伸長著舌頭,頭發鋪散在地麵,瞪得大大的眼睛中帶著詭異的微笑。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是張娟這小丫頭,昨晚……樹上吊著的是她?那麼在墓地中的又是誰?
失魂落魄的下了樓,我站在人群邊上看著張保與父母哭的肝腸寸斷,心裏堵的慌,為張娟年輕的生命感到惋惜難過之餘又覺著似乎和自己拉不開關係,可是說到底……她究竟是被鬼怪所殺,還是因為和嫂子吵架而自尋短見?
我下意識的掃視四周,見都是左鄰右舍的老熟人,竟然沒有發現她嫂子的身影。
小黃毛、張娟、紅衣服……
我皺眉思索其中關聯,這時候鄰居們商量著報警與善後事宜,見幫不上什麼忙,也不想再看張娟的屍體,就抬腳走出了巷道。
公司八點鍾上班,時間還早,我買了份油條粢飯蹲在門前邊吃邊麻木的看著路上過往的人流,這兩天發生的事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想死,起碼不能這麼糊裏糊塗的死。
打開大門,進了公司,我拿起昨天的草稿坐在椅子上繼續默寫,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遇到這種事,必須要靠靈門術保命,否則我不認為自己比張娟的命還硬。
員工陸陸續續前來,九點多二胖打著哈欠進來,見到我連問昨晚什麼情況,我讓小莊兩人先出去,將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最後強調這絕非什麼工作壓力大而產生幻覺。
胖遞給我一根煙,又點上火,兩人默默抽了一會,他掐滅煙蒂對我說道:“這幾年咱們走南闖北還真沒遇見過這樣的怪事,事出必有因,凡事都有個子醜寅卯,你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咱們想辦法解決,否則這麼下去你遲早要出問題。”
我吐出一道煙圈想了一會道:“這倆天也是嚇糊塗了,思來想去,也隻能是那張福海的破瓷杯帶來的,首先小黃毛摔破瓷杯,立即出了車禍,緊接著那鬼東西找上了我,但沒有得手,晚上尾隨到我房間,不知什麼原因還是沒有下去手,昨天下午在那附近我隻接觸過張娟,接著張娟晚上便上吊自殺了,給小莊過完生日回來又遇到了詭異的迷路,而張娟與黃毛的魂魄都在場,結合這一切我想都是那瓷杯中的紅衣鬼在作祟,她似乎非殺了我才肯罷休!”
說到這裏我心中發寒,那晚張福海拿出杯子是用布巾包著的,而我用的是手,小黃毛也是用手觸碰到,難道隻要接觸過都必須死?甚至連接觸之人身邊的人也會所有牽連?桃氏春色盞一母七子,一個子杯都這麼厲害,母杯又會喪心病狂到什麼程度?
二胖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恨聲罵道:“你說姓張的這孫子,什麼東西!咱們兄弟好好的小日子就讓他給攪和了,我看明天找些人,見了他二話不說先打斷一條腿,再弄死了喂狗。”
我歎口氣,也不能完全怪張福海,我自己或許也有責任,誰能想到他口中的遇到的難事竟是這種事,那天晚上實在是遲疑過頭了,早知道我立馬走人。
不過這可能也是命!現在已經確定我們家是奇人世家,靈門術應該是世代薪火相傳,如果舅舅不出事也許已結婚生子,這門手藝也就傳到了他兒子手上,沒我什麼事了,張福海也不會找上門,可偏偏舅舅傻了,斷了手藝,隻留給我一個鐵疙瘩,瞧這意思是想讓我自學,如果有長輩從小教導,以《靈門術》的博大,張福海找來說不定這事真能解決。
二胖見我沉默,問道:“現在怎麼辦?要麼出去躲躲?”
我搖搖頭說:“躲估計是沒用了,一到午夜,那鬼東西好像就能尋到我,能躲到哪裏去?你剛才有句話說的很對,事出必有因,張福海那混蛋坑我,肯定要找他算賬,但前提是能活過今晚。他說的事……其實我也想去看看來著,都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會更慘?我要知道原因,這樣才能找到擺脫這鬼東西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