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萬戶雪花浮,點點無聲落瓦溝。
2001年的第一場雪落了下來,外麵飄飄揚揚的雪花與薄薄的一層積雪,將整個城市點綴的美輪美奐。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接著讀起了舅舅的日記本,上麵的記載除了一堆借條似的東西,就是殘章斷片的語錄,如:“23歲不過,逢火不入。”、“倉室孤燈,不陷迷。”等等,字跡十分俊秀,這點讓我刮目相看,要知道舅舅隻有小學文化,但裏麵內容讓我很不解,索性塞到了枕頭下。
古董邪物之事已經過去了四個月,每每想起仿如一場不可思議的夢境。那天晚上之後,我生了一場大病,肌肉僵硬,全身無力,足足在床上養了二個多月,二胖後來消了心中芥蒂,畢竟那麼多年的兄弟,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他去找了華老中醫開藥,經過長時間的中醫療理,身體已無大礙,甚至比以前還要結實。
李艾艾等人的善後事宜,我和陳津津二胖一起參與,不管是良心不安也好,善心也罷,我每一家給了五萬塊,而張保一家已經沒人,隻能幫著他的親友一起埋葬,等事情處理完畢,我的積蓄一下子少了一半還多。
身體好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從二胖那裏搬了出來,租住在一個靠河的小區,前段時間去了幾次聖恩寺,刑居士見了不少次,卻再也看不到那老僧頭了。
躺在床上這麼久,我算是把鐵疙瘩研究了個遍,隨著理解的加深,我越是對其充滿了敬畏,上麵的種種法門、法器無不是古怪神秘至極,讓我不由得感慨先人的才智與對玄學之術的巧妙運用,其中更有一些祖先親身經曆的短篇雜事的記載簡直比聊齋還離奇。
這兩天我約了華老醫生聊天,主要是對經脈方麵感到很困惑,那套“小聚靈法決”的練習就沒停下過,感覺身體漸漸的明顯與往常不太一樣,但就是這不一樣讓我覺著很鬱悶,體內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跟螞蟻咬了似的,麻麻癢癢的,雖然對日常生活沒有任何影響,但心中總覺著不妥,我懷疑這老頭兒前段時間是不是紮錯地方了,萬一成了精神病可就完了!
鐵疙瘩內有說“小聚靈三十六式”持之以恒,身體輕靈,健步如飛,無病無災,但對螞蟻噬咬卻沒有一丁點的敘述。
這會兒眼見與華老中醫相約的時間要到了,我匆匆打理一番出了門,還是在第一次碰到的那家茶樓,華老頭來的挺早,此時正在看一個小夥表演功夫茶,見我來了嘿嘿一笑,指著我後麵說,見過養貓養狗的,還是第一次看見養公雞做寵物的,這裏麵有什麼門道,你可得給我說說,老頭子很好奇。
他說的正是我身後的那隻大公雞,我走哪它跟哪,等閑之人毛都碰不到一根,甭管有什麼用處,我覺著挺逗,並給它起了個很有內涵的名字——“老鷹”。
“老鷹,來這邊坐,服務員上盤爆米花。”我帶著公雞坐到華老頭對麵,將那功夫小夥倒出的茶端過來就喝,反正橫豎我買單,擦擦嘴說:“實不相瞞,公雞自古就是吉祥之物,有辟邪去凶之能,有個詞叫金雞拂曉,古代人沒有手表,全靠它指引天明,這叫什麼,這叫大功德,而我這隻又有不同,玉皇大帝知道吧,他老人家白日飛升之時,天降金花,地湧金蓮,四處飄香,這異象是原始天尊派遣手下嘯日古神所為,這神明本體是隻大公雞,後來他觸犯天條被九天神雷轟死,但天道有感不忍他絕後,就使他元神化為一顆蛋,這蛋生了雞,雞雞蛋蛋就這麼流傳下來,而我這隻就是他的直係後代,血脈十分純厚,如假包換。”
華老頭聽的直樂,說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說你還別不信,問它自己,是吧老鷹?
大公雞埋頭吃著爆米花,聞聲抬頭咯咯叫了兩聲,那模樣跟回答差不多。華老頭又是一陣大笑。
接下來倆人又說起與經脈有關的事,這老中醫確實厲害,經過這段時間接觸,發現他簡直天文地理無所不知,往往引經據典,破磚頭都能說出個花來,偏偏還讓你沒發反駁,我的嘴皮子都快跟著他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