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像上的老頭應該是這家茶樓老板的家人,不知死了多久了,現在竟然和二胖勾肩搭背混在一起!我感覺事情不妙,連忙跑到前廳,誰知老頭不見了,而二胖正在焦急的踱著步,見我出來埋怨道:“我說悍匪,你大爺的掉廁所了啊,喝了一肚子清茶,糙得慌,我請客咱們出去吃點燒烤。”
遇到這種事哪裏還顧得上吃,我把他拉倒一邊,認真的問他:“剛剛那老頭去哪了,他是什麼人,你們認識多久了?”
二胖一愣說道:“呃,你說老胡啊?回家了,他是老文化站的退休文藝工作者,昆曲唱的還算馬虎,我上個月認識的,其實這人是個老流、氓,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喝茶,盯著女服務員看個不停,那地兒就是他引我去的。”
我把廁所旁邊供神房的遺像一說,二胖嚇了一跳,“靠”了一聲急忙叫我領他去看,結果到了供神房外兩人擠在一起往裏瞅,我一下子愣住了,遺像上的老頭的樣貌竟然變了!
我揉揉眼睛,沒錯,這兩人樣貌完全不一樣了,一時間無言以對,心想難道腳丫子出問題,腦子也有毛病了?剛要來個“金雞獨立”感應一下四周有沒有陰死之氣,二胖推了我一把,大笑道:“哈哈哈這玩笑可沒意思啊,老胡知道了非得帶著全家老小找你拚命不可。”
我撓撓頭想要爭辯一番,二胖拽著我就往外走:“你跟那陳津津跑到徐州這麼久,中間肯定發生了不少旖旎香豔的事吧?你可要跟我好好絮叨絮叨。”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整一個麻溜球子色棍,背後胡咧咧我的事還沒找你算賬!”我打了他一拳,把遺像的事拋在了腦後,說,“正好,你那神秘的地方也跟我說說,我倒要看看何方神聖之地,竟讓你這麼樂此不彼。”
兩人出了茶樓直往夜宵城而去,到了地方點了一堆腰串子、金針菇、雞中翅等物外加一遝啤酒,又讓燒烤小妹少放點辣。
等待的功夫我把地底的事刪繁就簡的大致一說,二胖眼睛瞪的溜圓:“這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啊,那沈公子簡直就是一俠客。”
“俠客”在我老家民間傳說中是一種能飛天遁地的傳奇人物,據說嫉惡如仇,劫貧濟富,行蹤十分詭異,有點形象化,成為“俠客”是二胖小時候回答班主任的願望。
這裏麵還有個在我老家非常耳熟能詳的傳說,話說“俠客”也是人,是人就有些特殊嗜好,有個“俠客”喜歡搓麻將,那年秋天,四人湊一桌,好像是打五毛的,結果“俠客”身上的錢全輸完了,他紅著眼睛說,你們等著誰都不準走,我去東北三省偷點錢。牌友一聽都樂了,這裏離東北幾千裏路,等你偷完回來都過年了,不過以為他愛麵子,開玩笑找台階去向朋友借錢,都等著了,誰料盞茶功夫那“俠客”一身是雪的回來,將一把零錢往桌子上一拍說道,他姥姥的東北這個時候都開始下雪了,我找了家小賣部,胡亂抓了一把,差點被老板逮到。牌友一看都大吃一驚,還以為遇鬼了,哪敢跟他打,頓時一哄而散。這“俠客”歎道,老子是俠客你們怕啥啊。說完腳踩空氣嗖的一下飛走了。
這裏的“俠客”說的有點誇張,在我想來有可能說的是封建社會時外八行當中神秘的奪命一門,就是荊軻、要離那夥人的後輩子孫,想到這裏心裏一跳,沈公子給我的感覺還真有點像,我咳嗽一聲對二胖說:“哪有什麼俠客,充其量會點武術,蹦上蹦下會耍大刀,在這社會也沒什麼用處,王八盒子一槍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