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障眼法(1 / 2)

這種場景對我來說不隻是簡單的憤怒二字可以形容了,如果有把菜刀非得把這畜生砍成一百八十段不可。

僅僅分神了兩秒鍾我立即掏出“怒法金剛符”念咒催用,對著巨蟒貼了過去,此時身無長物,想來這裏出現的蛇與鬼怪有關,應該能起作用,誰料符籙一下子穿透而過,這巨蛇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我不知是不是該為薑昕慶幸了,這樣的現象表明隻是障眼法!

眼看薑昕越來越痛苦,連忙手捏“大散褶靈印”猛然點在蟒蛇眉心,便聽一聲啞然嘶吼,這大蛇如前麵的障眼牆壁一樣,沙子般隨風而散了。

薑昕衣衫寸爛,依然臥倒在地痛哭流涕,那些粘液與蛇雖然消失了,但障眼法帶來的痛苦感受還在,隻怕會在她心裏留下陰影。

我歎了口氣解釋安慰一番,雖然作用不大,但她應該多少聽進去了一點,畢竟是個女人都不願承認自己有過這樣的遭遇,過了會情緒稍微穩定了。

“他們呢?”我小心翼翼的問。

“我不知道。”薑昕搖搖頭,雙手緊緊抱著雙肩,“剛剛有陣古怪的呼嚕聲,我們都暈頭轉向的四處奔跑,結果全跑散了,隻有我自己到了這裏。”

我前後掃視一番,後麵是那房間肯定沒有出路,而這裏有十多條寨道,二胖等人應該在這些寨道中,連忙開口大喊二胖的名字,可惜這裏似乎能消散聲音一樣,隻傳出去很短的距離,當然也不會有任何應答。

現在無法扔了薑昕不管,著急也不是辦法,我想了想還是盡快到寨道的盡頭看一看再做打算。

攙扶著薑昕向前走去,夜色昏暗,風吹的紗幔無聲飄蕩,荷塘中影影綽綽好像有無數惡鬼等著伺機而動,我忽然想到了聊齋中的寧采臣,雖然我沒有他的英俊和文采,但此時的遭遇同樣是凶險無比,他在蘭若寺中好歹還有個美鬼聶小倩作伴,而我這裏隻有一群醜陋無比的鬼怪加拖油瓶了,有句話說的好,故事裏都是騙人的。

“如果能逃出去,我一定辭了這份工作,找個安穩的事情做,再也不到這種鬼地方來了。”薑昕拉著我的胳膊喏喏的說。

我想了想搖頭道:“有些遭遇是命中注定,不是你不想遇到就不會遇到,說起來真是玄妙。”

說出這句話我想到的卻是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想想都不太現實。

薑昕沉默下來,不知在想什麼,我一邊扯開淩亂的紗幔一邊說:“咱們還是快一點吧,他們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趕緊尋到他們,一起出去才好。”

話音剛落迎麵傳來一陣怪腔怪調的唱戲聲:“咿咿呀呀呀,鏘忒、鏘忒、鏘忒……”

紗幔飄動間一個帶著絨球花邊帽,臉上畫著濃妝的男子一手執花槍,一手捏手印,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道:“你家玉麵飛龍爺爺在此,來者何人,還不與我報上名來,免做槍下冤死之魂。”

薑昕啊的一聲躲在了我的身後,我盯著這人左看右看,也瞧不出是個什麼貨色,被“鬼蜮”蒙蔽,連刻意的去感知陰死之氣都不行,隻好再次拿出“怒法金剛符”念咒施展,但是這人絲毫不懼,冷笑連連,我終於確定那群鬼怪不知躲到哪裏去了,可能暫時出現的人與怪物全都是障眼法,於是捏著“大散褶靈印”迅速點去,不料這人哼著戲嗓子手中花槍拍來擋去,我硬是碰不到他的人,而他的花槍碰在我身上卻是火辣辣的疼,感覺十分真實。

倆人你來我往的糾纏了起來,我不會一丁點的功夫,沒一會身上被拍打的傷痕累累,正在這時薑昕大喊一聲“救我”,回頭一看便見荷花池塘中竄出很多蓮藕,這些蓮藕好像有生命一般軟綿綿的纏住了她,一點一點的往池塘中拖去。

我吃了一驚,隻好佯裝憤怒的與眼前戲子拚命,等他稍退立刻回頭去救薑昕,這時她已經被拖到了寨道的木質圍欄外,隻剩雙手還在拚命的拉著欄杆,臉上布滿了驚恐,我探出去一把抱住她的腰肢與蓮藕開始了拉力賽,蓮藕力氣極大,薑昕依舊被一點點的拉了過去,雙手處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我一下急出一身汗。

“嘿嘿嘿……”

這時那戲子到了我身後,發出一陣怪笑,我背脊發涼暗暗叫苦,如今拉著薑昕不敢放手,隻怕一鬆手她立即就要掉進下麵的池塘中,被那些古怪的蓮藕一擁而上分食,但身後危險已經來臨,難道隻能任人宰割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這戲子離我極近,陰森著麵孔一臉的詭異,但卻放棄了花槍,轉而抬起尖銳的雙爪。

我心裏一喜有了計較,貼在薑昕耳邊小聲說,堅持兩秒鍾就能獲救。說完裝作力氣不支跌坐在地,趁戲子反應不及,捏起專門捕捉陰穢之體的“擉陰大手印”咬破舌尖噴灑鮮血,反手戳進它的心髒處,用力一攪,這戲子頓時怪叫一聲身體蜷成一團,我立即將他執起砸向池塘中的蓮藕,就聽一陣陣索索的聲響,那些蓮藕放棄了薑昕齊齊的裹住了戲子。

我連忙將薑昕拉上來,顧不得說話拽著她就跑,幾乎在我們跑出去的同時兩邊池塘中密密麻麻的竄出了無數的蓮藕,像是一條條長蟲一樣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