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章 八寶玲瓏瑣珠樓(1 / 2)

四叔和二胖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身後,四叔看了眼車子的方向,拍拍我的肩膀:“大侄子,看得出,這女孩兒挺好,對你也有情有義,但是……年輕人的事真是搞不懂啊!你要是舍不得,我幫你出點子。”

出點子?我自嘲的一笑,無非是爭鋒表現,壓那沈杜文一頭罷了,以我的現在的手段,要整治他應該不難,但是……有必要嗎?她有她的選擇,他們有他們的故事。

旁邊二胖扯著嗓子一副故作憂傷的模樣道:“曾經有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悍匪麵前,他並沒有珍惜,失去了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

我一腳踹了過去:“去你大爺的!”

當晚三人去了一家酒吧,啤酒、洋酒不要錢似的點了一堆,為我死而複生慶祝,也為他們不知哪裏來的“接風洗塵”,後麵全都喝的酩酊大醉,完全沒有了輩分之分,哥長弟短,山南海北的胡侃。

我不知道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醒來時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拍拍還有些暈沉的腦袋,愣了半晌才起床洗漱衝澡。

大廳中四叔把我的法器材料攤在一邊,坐在沙發上,穿著我的睡袍拿著個放大鏡細細的觀賞一副畫卷,“老鷹”在一旁很不爽的斜瞥著他。

我擦擦濕漉漉的頭發走過去問道:“能看出什麼?”

這幅畫卷正是紅衣鬼的畫像,一直都和沈公子的鐵盒子、侯八兒子身體內的繡花針一起放在牆框中,我一直也看不懂,誰知四叔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

他放下放大鏡,讓我先去泡壺茶,恰好二胖送我的武夷山大紅袍還沒動過,就給他泡了一杯,四叔抿了兩口,慢條斯理的問:“小非啊,從哪來的。”

我指著滿屋子的材料說道:“最近喜歡上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收購的。”

四叔點點頭說道:“你倒是好運氣啊,這幅畫從質地與墨跡、紙張來看,隻怕不下千年了,從畫風來看,應該是唐代的真品。”

我豎起大拇指:“高!”

實際上我也不指望他能看出什麼,就算是古董又能怎麼樣,我最想知道的是它有什麼作用,和紅衣女又有什麼關係,想來四叔沒有這方麵的本事。

四叔擺擺手一副商人嘴臉:“別高興的太早,畫雖然是真品,但並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不具備太大的增值空間,收藏意義也不大,倒是值得研究一番,這裏的‘唐隆改元,興慶宮,司設女官慕思榮,得大唐皇帝陛下龍寢。’應該說的是一段故事,‘唐隆改元’指的是唐中宗李顯被毒殺後,韋後立的唐殤帝李重茂,當年改元唐隆,興慶宮是皇家舉行晚會演出的地方,而司設是皇宮中宮女的官位,做的是床席帷帳,鋪設灑掃的活,這個叫慕思榮的女官應該被剛剛繼位的皇帝在興慶宮中玩弄了。”

四叔一席話讓我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這個二流子懶漢倒成了文化人,這時心裏一動,想到了那個黃袍男子喊我丞相的場景,問道:“那段時期的丞相是誰?和這個新皇帝關係複雜的那位。”

四叔想了想說道:“太多了,光唐中宗一朝差不多就有三四十人吧,中書、門下、尚書三省中帶著平章政事銜的都算丞相吧,要說和皇帝關係複雜的……說實話,曆史是記載大事件的,而且每個朝代的曆史都有可能被替換的新朝篡改,我們所看見的都是後來人希望我們看見的,很多事實早就掩埋在曆史潮流之中了,這種細節誰會在意啊,你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