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老鷹”不知怎麼啄開了繩子,尋著我的氣息跑了出來,先是帶著我去尋到二胖仨人,後來又跟著我去了破廟,後來可能和狐狸是天敵的原因,天生畏懼,不知躲在了哪個角落,我沒留意到它,這會兒也不知它去了哪裏,竟然沒回來。
通靈生物便是開啟了靈智,可以與主人心靈相通,視主人為父母,並且能辟邪,非常神奇,這麼個寶貝疙瘩丟了,說不心疼是假的,特別是想到“地鍋雞”、“三杯雞”那些菜,就直揪心。
我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急匆匆下了樓。按說它應該是在那座破廟附近丟的,心想該不會遇到了鄉民們養的母雞出去跑騷了吧?這樣的話,還真是令人頭疼。
枯草掩襯間的破廟,白天看去十分荒涼,彩漆尚未褪盡的殘亙斷壁和碎裂的古怪雕像遍地都是,此時此刻如果再放上一首詭異的音樂,絕對是一處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宅鬼地,我下了車轉了幾圈並沒有發現“老鷹”的蹤跡,胡亂喊了幾嗓子也不見有回答,隻好爬上一處高牆上眺望遠處,但遠近都是荒野哪裏會有人家,更別提什麼母雞母鴨了。
我點上根煙,無奈之下跳下牆頭盯著破廟的殘亙爛木間尋找,還別說真讓我找到一點痕跡,在一處瓦礫上有團白色中夾雜著黑紅斑點的糞便,這種古怪的糞便也隻有“老鷹”屙的出來了,見到這坨我一下子想到了扔出拐棍的草叢中那坨,就開車按照記憶尋過去看看,不成想剛到這裏就感應到與“老鷹”之間那絲若有若無的聯係,這種聯係十分玄妙,就像經過衛星傳輸的無線電報一般,如果非要解釋,可能隻是心理感應了。
我心中一喜,便感應著那絲聯係沿著崎嶇的小路追蹤過去,車子搖搖晃晃間開出了幾十裏,此時已經到了黃昏,前方隱約出現一座小鎮子的輪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裏應該是蘇州城東北一個叫“樓寨”的小鎮,而“老鷹”就在那附近。
話說望山跑死馬,望鎮也能跑壞車,這裏溝渠遍布,田地水窪到處都是,根本沒有直行的路,還沒等七扭八拐的趕到地方,車子在一處爬坡的地方嘎吱一下熄了火。
我下車檢查,經常出問題的幾個地方都沒有壞,看了下油表才發現特麼的沒油了,平日裏車子都是采購員保養,我哪裏會管這些。
眼見天色黑了下來,來路是幾十裏的荒野,根本無法回去,隻好扔下車子,背上包裹,先去鎮上找到“老鷹”再說。
沒想到天氣說變就變,剛進鎮子便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寒冬臘月的雨水冰冰涼涼的,裹緊了皮夾克我還是忍不住的直打哆嗦,最後找家小賣部買了把傘,撐著傘踩著漸漸彙聚的積水往前走。
不多時到了一處兩層小洋樓旁,樓下聚了幾個披著雨衣的人,正對著屋頂指指點點,而“老鷹”恰好就在這附近,我找了一圈沒看見,便和一人套近乎:“哥們,下雨天的看啥呢?”
這人瞥了我一眼說道:“抓雞。”
抓雞?我心裏咯噔一下,心想該不會“老鷹”吧,順著他們的目光抬頭看,就看見一個披著雨衣的家夥拿著根棍子,沿著房脊爬了上去,旁邊觀看的幾人樂的哈哈大笑,衝上麵喊道:“六子,趕緊的把那隻野雞弄下來,晚上哥幾個吃燒雞公火鍋。”
話音剛落從屋頂房簷下竄出個羽毛濕答答的公雞,彈跳而起揚起爪子劈頭蓋臉的就往那叫六子的人抓去,六子猝不及防“啊”的一聲順著房脊就摔了下來,幸好到了一樓被凸出的廊到接住,否則二樓直接掉落絕對夠他喝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