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寂靜的空間中一群人默不作聲,緩慢的往前摸索,隻有在到了一條洞道的盡頭時,侯教授才會和寧凝攀談兩句,做出一個個塗鴉的符號,怪物還不知什麼時候來臨,氣氛很壓抑。
我和賴頭被那一副死人臉的中年人抱著微衝押著殿後,這種失去自由,生命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受了,我暗中已經把那寧凝詛咒了無數次,金庸先生筆下張無忌他娘說的好,漂亮女人說的話不能信,她們的心腸很歹毒,這話此時想來一點沒錯。
走走停停,順著前方開道的六人打出的強光燈看,這地方洞穴極多,也不知是怎麼產生的,大的猶如門戶,小的隻有碗口粗細,縱橫交錯間儼如一處複雜無比的地下迷宮。我們無頭蒼蠅一樣亂鑽,很快都迷了路,反正我現在是找不到北了,隻怕按侯教授的標記符號進行下去,等找到那勞什子地宮,要猴年馬月了。
這個時候我才有空靜下心來思考“石頭鬼”的問題,這東西絕對是隻修仙畜牲無疑,而且以傳說來看,隻怕修行了無數年,我懷疑這地下說不定還不止一隻,不知它是在那處深不見底的大洞之下,還是就在這裏?別看這些人荷槍實彈的挺威風,如果撞見,隻怕頃刻間都要掛掉。
想到這裏我打了個激靈,連忙出聲問道:“寧小姐,旁邊那深淵大洞我想你們應該知道了,地、地宮會不會在那下麵?”
寧凝冷笑一聲並不搭話,他身旁侯教授搖搖頭說道:“小年輕什麼都不懂何苦做這門勾當?此事絕無可能,那裏是地下暗河泉眼,形成隻怕不下幾萬年了,剛剛我們看過,不知什麼原因打破了頂層才出現在淮水河底,任何人死後也不會安葬在那裏麵,古人講究風水、視死如生,那裏又有什麼可言?怎麼下去都是個問題。”
我不禁暗暗臉紅,幸好光線暗淡他們看不清我的臉色,不然賴頭非得嘲笑我不可,就打個哈哈:“這個……隨口一說。”
繼續往前走,這時進入一個陌生的寬闊洞道,寧凝突然停下腳步,揮手道:“準備戰鬥!”
話音剛落前方啪嗒、啪嗒的聲響遙遙傳來,開道的幾人立即抬起手槍,哢哢上膛之音不絕於耳,強光燈照射過去,隱約見洞道盡頭十幾道黑影彈跳而來,眨眼間就離得近了,正是前麵我和賴頭遇見的人頭怪,隻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我一時間頭皮發麻。
“開槍!”寧凝喝了聲,首先從隨身包中拿出一把微衝,拉開槍膛便射擊了出去,餘下之人也是亂槍齊射。
黑暗中火蛇吞吐不定,啪啪啪、噠噠噠與彈殼落地的乒乓之聲交織在一起,順著圓形洞道放大音波傳來,震得人耳膜刺疼,腦袋轟鳴。
對麵光亮處的怪物也隨著子彈的聲響憤怒嘶吼,狂撲而來,彈跳間速度快的驚人,這邊的手槍很難準確的點射,隻有微衝噴射子彈的速度才能勉強打中,但它們皮糙肉厚挨了幾槍好像完全沒有感覺,霎時間最前方三人便被怪物利爪生撕,血肉模糊,狼藉一片,眼看幾隻雄壯的怪物就要衝進人群,近距離大殺特殺,這時有人迅速的扔出幾根冷煙火,刺眼的火花照的前後十餘米亮如白晝,那些怪物好像怕光,匍匐著往後退,寧凝順勢扔出催淚彈,抱著微衝就是一陣掃射。
誰知那些怪物並不懼怕催淚彈爆裂後飄起的粉塵,待冷煙火光芒散去,攀爬著牆壁再次撲了出來,人臉猙獰,極為凶猛。
我們身後的“死人臉”看不下去了,一把推開賴頭就衝了上去,原本我和賴頭看著彈頭撞擊沙牆亂彈,自身又不能隨便行動,生怕不長眼的彈到咱們頭上,這時沒了桎梏,連忙撒丫子往後跑,一直跑到拐彎處,我才拉著賴頭停下。
賴頭跑的正歡,差點被我拉爬下,轉頭罵道:“臥槽!你他娘的瘋了?幹嘛停下。”
我說:“你豬腦子啊,咱們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我特麼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何況連個照亮的工具都沒有,這裏地形複雜,沒有他們,咱們頭發白了也不一定能出去。”
賴頭一想是這個道理,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看情況吧,如果他們都死完了,咱們去收拾家夥,然後想辦法出去,如果還有活口,隻怕也是傷痕累累了,到時候還不是認咱們擺布?”
賴頭雙手一拍:“就這麼著了,嘿!要說這些人還真是托大,特別是那女人,說什麼準備戰鬥,準備她妹子啊!那個……咱們現在幹嘛,幹看著?”
我一瞪眼:“你還想去幫忙?”
“那倒不是。”賴頭摸摸索索的好像在掏什麼東西,過了會火光亮起,原來是打火機和香煙,“咱們一邊看戲,一邊抽根煙你看如何?”
“你他娘的太壞了,不過我喜歡,太刺激了。”
倆人吧唧吧唧連抽幾根煙,那邊的動靜漸漸弱了下來,隻有零星的槍聲不時響起,也不知是不是臨死前的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