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人的靈魂生而缺陷,有效的交流手段唯有水聲波痕,而這礁石珊瑚遍布之所,卻恰恰正是最適合製造混亂波痕的地點,但是,他們難道真的會傻到把弱點拱手交出的地步麼?”它默然自語,不止如此,拒它粗略估算,在海族宮殿的城牆之處,至少遍布著近百個明顯可見的漏洞。
“從表麵上判斷,這破綻百出的珊瑚防線,根本不可能攔截住任何一位擁有魂魄的修士,但是這裏畢竟是海族中心重地,隻可高估,而不可小覷!”它悄無聲息的觀察著那些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可卻時刻昂首挺胸的水族生靈們,心中直打鼓。
“小友,這就是我們能夠拿出的報酬,你們可否滿意?”它還未臨近宮殿,便順著水流聽到了那渾厚的聲音。
“嗯?難不成,是水族主動來找我們作為引路人?這未免太過於草率了吧!”對於水族的決定,它表示難以理解。
雖然在很久之前,水族曾頻繁窺探陸地,但是由於先天性的缺陷,他們始終不能在陸地上紮根生長,再加上海洋之內的資源已然豐厚到令貧瘠的大地愧疚無顏麵的程度上,久而久之,水族也就放棄了對陸地的爭奪野心,簡而言之,就是此刻的水族,正在企圖攻占一方強敵林立的新世界。
在幸事嚴峻的前提下,水族若想要成功在岸上站穩腳跟,就必須要取得一位忠心耿耿且學識淵博的向導的誠心幫助,否則,此舉就等同於將自己千裏送上他人的餐桌,而不是去爭奪最後的資源。
不論怎麼看來,來曆不明的蘇雲等人,都不能配得上是合格的向導,甚至在它看來,除非的海族之修的腦子都進水了,否則任憑它舌燦蓮花,也仍舊不會為三人爭取到海族向導的職位,最好不過是被扔到某個海族小分隊當翻譯官罷了。
然而顯而易見的是,一直以來都享受著有求必應的汪洋資源的無私供給的水族,並沒有陸上生靈那般由優勝劣汰而衍生出來的極高水平,甚至連些許最淺顯的道理都被拋之腦後。
在海族人看來,隻要他們給予蘇雲足夠的報酬,那麼蘇雲就一定會忠心耿耿地為他們辦事情,而且年齡學識閱曆之類的事物,都理應當不是問題。
“不,事實絕不會這般簡單,我想,海族這幫老奸巨猾的家夥,應當是在出題考驗我等!”它怎麼想,都感覺這個猜想無比正確,於是抱著首先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策略,它果決的撕下了萎靡的麵具,並極為張狂的吼了起來。
“海族的老朋友,你們的待客之道怎地如此不通情理,難道就不怕墮了你們海族的顏麵麼?”它張狂冷笑道,一副將自己與整個海族相提並論的狂傲樣子。
這若是在陸地上,非要引起滔天駭浪不可,但是在海族這裏,卻是並未卷起任何聲浪。
當然,這倒不是說海族人脾氣好,而是他們著實聽不懂它在說些什麼。
“來啊,把那個燒焦了的木炭精給我抬上來,還有,你們誰能夠為我解釋它所言的含義?”那是一隻鯨魚精,體型彷如縮小了幾百倍的普通藍鯨,正躺靠在一座由紫金珊瑚雕琢成為的躺椅之上,而在它的身前背後,則是有幾隻體型稍小一些的白色鯊魚在恭敬伺候,它們若是恢複原本體型,自當是威風凜凜的一對組合,然而在此時此地看來,卻是令人忍俊不禁。
“唔,看來這些水族對於陸地上的語言極為好奇!”它若有所思的低語道。
“你說我們身為階下囚,卻還如此張狂,難道不會惹來不必要的災禍麼?”不遠處,唐楚躲在蘇雲的身後,悄聲說道。
“我哪裏知道,反正它的容貌與我們有天壤之別,到時候即作死出了事情,也不會連累我們!“蘇雲悄聲回應道、
其實以二人的音量,本可以完美的躲避過任何順風耳的監聽,然而在水中,卻是難以避過明察秋毫的老鯨魚們。
”二位小友,我們有求於你們,自當不會懷有惡意,你們又為何悄聲交流,難道是害怕我們口不應心麼?“一位老鯊魚磨著利齒哼哼道,怎麼看,都是威脅十足。
”哪有,我們不過在探討深水高壓帶來的不便的化解之法,至於海族的各位前輩的善良心意,晚輩們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懷疑呢?“蘇雲勉強笑著道。
”很好,隻要你們識得好歹,我們就不會虧待你們!“這是一隻體型比例縮小的章魚,正趴在一團水草之上,來回甩著腿腳,不知在比劃著什麼。
”老前輩,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不知道您是否能夠回答!“忽然間,蘇雲轉著眼珠問道。
”小友盡說無妨!“老鯨魚先是沉默片刻,似乎是在竭力消化蘇雲所言的含義,在片刻之後,他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