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漠嫻的眼神在此時變得哀傷而幽怨,她閉上眼回憶著一幕幕。
當丁遠山在法庭上對外承認她的存在時,她是感動的。
當丁遠山為了她向媒體大眾求情,願意接受當年的一切時,殷漠嫻甚至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隻是父愛深沉,他們之間又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可言說,所以丁遠山才一直對她顯得不冷不熱。
就算上次去丁家,丁遠山明顯偏袒丁曉棠的心情,她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丁曉棠是他一手帶大的女兒,關係更加親密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是,今天丁遠山讓葉子軒留下來陪丁曉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想讓自己將葉子軒讓給丁曉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她這個女兒在丁遠山的心中究竟算什麼呢?
殷漠嫻不敢置信的看著丁遠山,她輕輕地低聲問道,“在你心裏,我究竟算什麼?”
丁遠山看著殷漠嫻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他扭頭坐到休息椅上,雙手抱著頭讓人看不到表情,“小嫻,你知道為什麼我一直不肯說曉棠自殺的原因嗎?”
殷漠嫻看著麵前的丁遠山,沒有說話。
丁遠山似乎也並不準備等待殷漠嫻的回答,他繼續說道,“我和你阿姨就曉棠這麼一個孩子,她一直在我們身邊,嬌寵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孩子三觀是正的,即使偶爾任性了一點,也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可是上次你們去過之後,她是哭著鬧著非要嫁子軒不可。”
“所以你想讓我將葉子讓給她?”殷漠嫻的聲音裏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睛裏慢慢積蓄的淚水顯示著她心中的疼痛。
“這事就算我想,也得你們肯。”丁遠山搖頭苦笑,“最開始她鬧的時候,我沒有少罵她。畢竟子軒是她的姐夫,她這樣說的難聽點根本就是****!”
殷漠嫻聽到這裏,心裏稍稍好受了一點。
她身側的葉子軒遞給殷漠嫻一包紙巾,然後讓她坐到了丁遠山旁邊。
至於葉子軒自己,站在殷漠嫻身側,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過殷漠嫻此時也沒有心思關心葉子軒,她靜靜地等待著丁遠山的下文。
“可是她私底下背著我們偷偷去找子軒,每一次都是被子軒趕回來。可是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肯放棄。”丁遠山說到這裏顯得有些煩躁,他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緩了口氣才繼續說道。
“昨天晚上不知道她又做什麼去了,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我和你阿姨自然問她出了什麼事情,她大哭的說非子軒不嫁。我和你阿姨自然不可能那麼糊塗,對她又是一頓責罵。
她哭著跑回了房間,晚飯也沒有下來吃。我和你阿姨都當她是使性子、也沒有在意,趕睡覺的時候你阿姨覺得不放心,還是決定去看一看。卻不想她……她在浴缸裏割脈了……”
說到這裏,丁遠山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