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餘悸,我汗流浹背的身體濕的像在水缸浸過一般,伸手一摸,被子也已經浸的濕透了。
我爸和我媽聽到動靜,也被驚醒,都很焦急,一邊給我擦汗,一邊問我怎麼了。我隻是和他們說做了噩夢,並未再說其他的,畢竟他們不懂蠱。
清晨,我洗漱完畢,挺著極度虛弱的身體打算去上學。我媽很擔憂,說要不要請個假,我說沒事,能挺住。
到了與阿修會合的地點,他沒來,石碾子傍有人用石頭壓著一張白紙,我打開一看,倒吸口涼氣,字跡是李念兒的。
上麵是這樣寫的。
“想活命就來西腳村找我,不許帶人,還有,你外婆去你姐家了,等她回來,你早就死了,不要耍花樣。”
我有些腿軟,思索了一會兒後,還是打算去試試,畢竟還有一線生機。
到西腳村的時候,已經暖日當空,我找了好幾個村民打聽,才找到了李念兒家。
隻是,給我帶路的村民感覺怪怪的,我總是可以從他的臉上瞧見一抹詭異的笑容,感覺就和大灰狼遇到了小白兔似得。
李念兒家的竹樓很破舊,許多地方因為時間久遠,都變成了暗紅色,此外空氣中還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黴味。
迎出來的是李念兒的奶奶,很和藹,和我外婆挺像,也對我很熱情,先給我倒了杯熱水,要我先喝著。
之後開始和我談李念兒的身世,她說李念兒可憐,從小就沒了父母,和她相依為命。因為家裏窮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所以一直都想有個新書包的李念兒始終不能如願。
說著說著,李念兒她奶奶竟然痛心疾首的哭了起來。我心裏很不舒服,有些可憐李念兒,同時就更加後悔了,心說,真不應該和她爭。
我和李念兒她奶奶嘮了一會兒感覺哪裏不對,心慌的是,她的臉上漸漸掛起了詭異的微笑。怎麼哭著哭著還笑起來了?
我懷著忐忑的心問道:念兒呢?
李念兒她奶奶說:去了。
“什麼去了?”我不理解。
李念兒她奶奶指著桌子上的照片說:得怪病,沒了。
我定眼瞧去,頓時毛骨悚然,桌子上立著一張黑白遺照,但卻不是李念兒的,而是我的。
感覺哪裏不對,我猛然回頭,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李念兒,一個李念兒她奶奶。
李念兒在對我奸笑,她奶奶也在對我奸笑,不同的是,李念兒她奶奶手中還攥著柄苗刀。陽光從窗縫射進來,恰好打在刀刃上,閃爍著咄咄逼人的寒光。
嗡!我的腦袋一片混沌。圈套,都是圈套,騙我過來,要我命!
李念兒向前走了幾步,冷笑著說:我奶奶正好缺一副蠱基,你這小美妞,再合適不過了。
我嚇的練練後退,“你們想幹什麼?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的恐嚇對她們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倆人撲上來就撕扯我。李念兒奮力按我手,想要我動彈不得,她奶奶掐著我的脖子,硬生生將我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
我嚇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一邊嘶聲力竭的痛苦,一邊奮力掙紮,可是,我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又怎麼能奈何得了她們?
眼看的泛著寒光的苗刀對著我的脖子抹來,我閉上眼睛是死不瞑目啊!
巨疼傳來,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床邊圍著兩個人,一個李念兒,一個李念兒她奶奶。
我頓時就急了,踢開被子直接就跳了起來。
誰知,李念兒她奶奶的語氣卻變了,她對我說:娃呀,你這條命可算保住了。
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懵了。
李念兒對我說:小英你別怕,我奶奶已經給你鎮住了蠱,一時半會兒你不會有事的。
我腦袋蒙蒙的,木訥問道:你們不是要我命嗎?
噗嗤!
李念兒笑了,她說:沒有,我們是在幫你鎮蠱。不嚇唬嚇唬那蠱,奶奶還真鎮不住它。
“啊?”我不禁驚出了聲,“蠱不是你下的?原來你們是在”
李念她奶奶說:當然不是了,是有人害了你倆。
我擦了把冷汗,驚魂未定,“您說。”
李念兒她奶奶說:那天念兒回來,說身體不舒服,我猜想可能是有人給她下了蠱,結果細心琢磨了一番才發現,並不是她中蠱,而是有人用她的東西給別人下了蠱。問了緣由後,我本來是放心了,給你下蠱我並不擔心,沒有你外婆解不了的蠱,但是令我奇怪的是,好幾天過去了,念兒的病情並未好轉,打聽了下才知道,原來你外婆去了縣城你阿姐家,所以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