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雇傭兵中,有個好事的高聲喊道:“你爺爺我來剿匪了!”
百總皺了皺眉頭,不過還是沒說什麼,就當做默認了。
剿匪!木台上的人們最為害怕的事情發生了,那個站出來的人幾乎是帶著哭腔喊道:“軍爺爺啊,我們不是土匪啊!我們隻是一群可憐的無家之人,勉強在這裏找一個安身之地啊!軍爺爺們明察啊!”
說話的功夫,莫寒已經掃視了一圈,發現木台上的人,和一些木頭柵欄之後,都是一些老弱病殘,除了一些漢子手裏提著木棍抖個不停之外,哪裏還有什麼像樣的兵器。
這些人會是土匪嗎?
莫寒正在疑惑的時候,百裏青走了過來,莫寒見那個黑衣女不見了,也沒怎麼多管,直接問道:“青公子,我看這山寨裏的人不像是土匪啊,是不是搞錯了?還是說真正的土匪都出去了?”
百裏青的臉色有些難看,粗濃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竟然流露出悲哀的神色:“是不是土匪,不重要。他們錯就錯在,不該在這裏搭建木台,圍起柵欄啊。”
“這是什麼意思?”莫寒有些聽不懂,正要再問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隊總喊了一聲:“雜隊,攻!”
那些雇傭兵就是所謂的雜隊,聽到這個指令,這些早就忍耐不住的亡命徒嚎叫著衝了過去。木台上的人還不死心,幾乎是用哭腔在求饒了,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從天而降的能量體射穿了腦袋,當場死去。
頓時,慘叫聲、怒斥聲、小孩的哭喊聲亂作一團,山寨裏麵匆匆站出來幾個人,竟然也是遠程脈武者,努力做著盡所能及的抵抗。奈何這些人實力低微,大都是破虛境的實力,在漫天的能量體中影響力幾乎沒有,很快就被射死了幾個。
而在山寨裏,一個青衣大漢急匆匆的跑到一個小木屋裏,直接推門喊道:“大事不好了爹,那些官兵真的來了!”
裏麵的一個白胡子的老漢一聽,悲憤的歎了口氣:“你個兔崽子,我早就告訴過你,幹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建造木台和柵欄,你偏不聽啊!”
青衣大漢也是急的滿頭大汗,聲音都有些走調了:“我,我哪想到他們會真的這麼幹啊!爹,咱們又不是土匪,一沒殺人二沒搶劫,為什麼這些官兵就非要興師動眾的來剿滅咱們呢?”
“哎,你懂什麼,這是個不成文的規定!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們出去投降吧,興許還能讓婦女孩子活下來。告訴那些小子們,要是想讓家人活命的話,就不要抵抗。”老漢緩緩的站了起來。
本來,他們一大家常年在城外生活,時間久了也算有點名聲,越來越多走投無路、而又不想真的當土匪的人開始加入他們,漸漸的,竟然也形成了規模。不久前,他們發現了這個好地方,有幹淨的水源,土壤肥沃,於是就在這裏定居了。時間一長,作為首領的青衣大漢尋思反正也是要在這裏生活,不如修建個圍牆瞭望台什麼的,一來有土匪來了可以防禦一下,二來萬一鬼霧突然衝出巨木之森,也好有個讓人安心的棲身之所。
然而這個想法在一開始的時候遭到了他的親爹反對,老漢勸告他,千萬不能這麼做,不然官兵就會殺過來。可是青衣大漢不太相信這話,而且人越來越多,他必須保證自己的威信不動搖,所以就強行建造了這些圍牆,沒想到今日真的應驗了。
見老漢要出去,青衣大漢有些難為的囁嚅了半響,才說道:“爹,有幾個脈武者氣不過,已經和外麵的官兵交上手了!”
“你說什麼!”老漢雙目圓瞪,一口氣沒上來,竟然軟軟的倒了下去。
“爹?爹!”青衣大漢抱住老漢,再試一試鼻息,發現老漢竟然死了,不由的痛哭起來。
外麵走進來一個頭發淩亂的婦女,右手攙著一個四五歲,哭哭啼啼的小男孩,慌張的說道:“孩子他爹,那些官兵們殺進來了,怎麼辦?”
青衣大漢強忍著痛苦放下了他爹的屍體,然後站起來擦了擦眼淚說道:“不管了,我們跑,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
婦女此時哪裏還有什麼主見,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把地上大哭不止的孩子抱起來,跟著青衣大漢一起跑了出去。
“快,跟緊我。要是有什麼不對你們就先跑,我給你們爭取時間。”青衣大漢手裏在前麵帶路,躲躲藏藏的跑了沒幾步,就迎麵撞上了一個雇傭兵。
“帶著孩子先走!”青衣大漢怒吼一聲,然後握緊雙拳衝了上去。他的手上有紫色的光芒流轉,居然也是個脈武者。
可惜,他的實力隻有破虛境中品而已。而對麵的雇傭兵不但是個破虛境上品的脈武者,更是身經百戰的老戰士,見狀不慌不忙,反而是冷笑一聲,脈力全力運轉,直接一個側身躲過了青衣大漢的含怒一擊,手上鋼刀以一個刁鑽的角度砍下了青衣大漢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