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父子(2 / 3)

馬車內毫無動靜,直到馬車完全被迷魂煙籠罩,被繩網縛住,甚至當哢哢聲停了下來,捕快們持刀包圍了充滿惡臭的馬車,馬車內仍是一片死寂,那六匹受傷的駑馬因為吸入了大量迷魂煙而昏了過去。

頓時現場一片寂靜,隻有捕快們的呼吸聲,似乎馬車內的人放棄了抵抗。

一幹捕快都帶著征求意味地望向了許馳。

許馳示意他們退後,自持武功高深,不怕秦平丘的暗器,獨自繞了個圈走到了馬車車簾前,用長劍小心地撩起了車簾,卻發現裏麵已是空了,內壁上有些許的血跡,裏麵隻剩下一大堆用木箱裝起的散亂金銀元寶。

許馳麵色陡然變得陰沉,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抓不住會遁地的秦平丘他們,但麵臨這樣的場麵,許馳還是充滿了不甘,沒想到還是讓他們跑了。

頓時許馳一拳發泄般地砸在了栽倒的馬車之上,馬車上出現了清晰的拳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咚響。

在聽到那聲咚響後,許馳眼中突然寒芒大作,他厲嘯一聲,聲浪震得包在頭上的麵罩散開、飄飛於空中,許馳雙腳彎曲,接著猛然彈起,在磚石上踩出兩個清晰的腳印,人已在離馬車五丈遠的半空中,而車廂內突然出現了兩把飄浮的手弩,隨著帶著餘音的嗡嗡兩聲,兩根閃著烏黑寒光的弩箭旋轉著朝著許馳額頭射了過去,空中劃過兩道烏黑的黯芒,而許馳開始在半空中旋轉。

許馳劍鋒一帶,那兩根嬰兒手臂長的淬毒弩箭就被許馳挑飛了出去,弩箭雙雙刺入了一旁的磚牆之中,弩箭周圍的磚石瞬間染上了一圈黑色。

許馳旋轉著落地,他一手捂鼻,一腳撐住身後,退勢頓消,接著一旁立馬有一名捕快給他送上的泡了藥水的麵罩,許馳包上麵罩後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被冷汗浸濕。

秦平丘他們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認知,他們不知為何並沒有用遁術遁走,而是用了可以隱身的法術一直藏在車廂內,等著有人上前查看。

剛才要不是許馳發現馬車的聲音不對,也許此時許馳就被那兩根弩箭穿額而過了,看到那兩根明顯淬了劇毒的弩箭,一幹捕快和衙役頓時眼露殺氣,而資曆高,平時說話有威信的幾名中年捕快對視幾眼統一一下意見後,都征詢地看向了許馳,隱晦地比了個割喉的手勢,既然嫌犯反抗,他們自然就不願意活捉了。

許馳頭也沒回地對他們伸出掌心,示意不用,對著馬車高聲說道:“降了吧,一大把年紀了,何必搏命?最多就是欺詐加上殺人未遂之罪,罪不至死。”

此時車簾重新放下,遮住了其他人的視線,而秦平丘則在車廂內現出身影,因為先前的翻車,他的臉上全是血跡,再不複先前的仙風道骨之姿。

秦平丘自那青年男子手中奪來兩把短弩,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卻不得不壓低聲音罵道:“秦少龍!我怎麼生了你這個蠢貨?剛為什麼動手?要不是他發現了我們他就死了!他一死,我們都別想活!”

那秦少龍卻沒有受什麼傷,畢竟就算平常父子之間罵得再狠,吵得再凶,父子就是父子,麵對危險,秦平丘寧願自己受的傷更重一點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也許是因為感動於秦平丘先前下意識的舉動,秦少龍沒有想要躲開,而是心疼地看向秦平丘身體各處,然而秦平丘手揮到一半又因為心疼自己的兒子,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