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提身遊步,身體起伏擰轉,腳步一錯,就鬼魅般地走到了楚仁身前,一拳一掌當先拍向楚仁胸膛。
楚仁雙手成爪狀抓住許馳手腕,剛要如蛇般纏繞而上,就被許馳一腳逼退,許馳前踏一步,地麵近乎顫動,他平心一拳砸了過去。
楚仁左掌托右掌,啪的一聲接住許馳的拳頭,問道:“你就打算讓我這樣拖延時間麼?”
“你在汪府下了毒?”許馳收回右拳,左掌畫弧直接蓋向楚仁麵門。
楚仁一個鐵板橋倒下,起身時一掌呼嘯而來,他回答道:“沒有。”
許馳側身躲開,一腳將地麵青磚鏟得飛向了楚仁:“那麼就不要緊,反正你們也逃不了,幹脆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山賊武藝是否有所長進,我不急。”
楚仁的左手指尖再次變得鐵青,他瞬息之間點爆了那幾塊飛射而來的青磚:“是麼?”
青磚碎屑迸射間,許馳提步貼近,側身橫臂一掌拍向楚仁小腹:“主要是我這個人非常記仇,能親手報仇的事我從來不會假手他人,我非常希望能親手殺了你們。”
楚仁雙手將許馳右手撥開,右膝悄無聲息地磕向許馳右膝側麵:“我知道,你全家都被我們殺了。”
許馳提腳後退:“我隻想報仇。”
雙方你來我往,庭院中滿是兩人招式打出來的幻影,風聲霍霍,雙方更是都有空暇聊天。
很顯然,雙方都在拖延時間,但奇怪的是雙方都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當年我們開山立寨時也殺了許多楚國的暴民,你不覺得這筆賬算在我們頭上太過冤枉了?”
“我是官,你是賊。以前我隻恨那些暴民,現在我恨你們這種山賊,恨所有的楚人,我給你個機會,告訴我你們的布防巡邏路線,饒你不死。”
“秦平丘說你現在最多隻是築基二層,你自信能殺我?”
許馳沒有回答,而是如有所感地看向了後方的天空,一支火紅的響箭在下一瞬飛上了天空,然後炸裂開來。
“知道這是什麼信號麼?”許馳回頭問道。
楚仁心中隱約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
“能讓二寨主您甘願留下斷後的人想必極少,我想那是大寨主吧?”
許馳停手後退,問道:“你知道我八歲那年,老家夥怎麼訓練我的嗎?”
許馳並沒有指望楚仁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為了讓我能直接修煉靈氣而不是修煉內力再先天轉築基,他讓我背著把比我人還高的鐵劍一個人跳到了古縣的地下暗河裏,要我自己練氣息,借此產生氣感,感知到靈氣,他隻會在我臨死之際救我。那條暗河很黑,很幽長,裏麵也很冷,外壁光滑,爬都爬不上去,我當時嚇得半死,又冷又餓,然而萬幸的是裏麵沒有水怪,我也堅持了下來。這對你們卻很不幸,因為我跟著暗河一直漂,知道那條暗河原來是有出口的,就在城外的那條清河裏。”
許馳看向楚仁已經失去了血色的臉,言語如刀:“我知道汪府的水井其實直通地下暗河,可惜不管你為了讓她逃走在這裏拖延多久的時間也沒有用了,我已經抓住她了,那響箭就是抓捕成功的信號。這是最後一次機會,降者不殺。你們想清楚點,就算你們不降,大寨主據說是個漂亮女人,而我呢,對她很有性·趣,注意,是心生性,我想到時候大寨主為了不被我們糟蹋還是願意和我說的,何必呢?”
頓時其他的山賊都看向了楚仁,都在等著楚仁的決定,他們此時眼露絕望之色,知道自己的一切算盤都早已被人猜透,再怎麼掙紮也逃不了一死,他們的心理防線早已崩潰,都覺得還不如降了,反正自己沒有傷害汪府任何一人,也許能活下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