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個隻知道暗箭傷人的弓箭手不跑了,這些其實早已被不斷倒下的兄弟嚇得想放棄的山賊們頓時精神一震,大喜,畢竟一個弓箭手扔掉弓箭來找自己這群人玩近戰完全就是找死。
於是他們興奮地呼嚎著衝了上去,但隨即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早知道還不如早點放棄,早點逃跑,就算以後背負懦夫的罵名,最起碼也能活下來。
十息前。
許馳站在原地透過覆麵鐵甲的眼睛空洞冷冷地看著麵前這群呼嚎著衝上來的山賊,他自腰間緩緩抽出了寒光閃閃的鋼劍,內力運轉間,青色的罡氣浮現在了右手黑鎧的表麵,接著如蛇般蔓延到了冷厲的鋼劍上,隱約聽到罡氣在空中發出噝噝的聲音。
那群山賊呐喊著衝了上來。
“呀!”
麵對一個山賊直刺麵門的長槍,許馳隨手就將槍頭斬了下來,繼而轉折揮劍,那個吐氣開聲的山賊反應極快,立刻將長槍架在頭頂格擋,準備擋住鋼劍後直接舍棄長槍換上腰間的短刀,結果他錯估了許馳的力道,也錯估了有內力灌輸的鋼劍的鋒銳,許馳直接一劍將長槍斬成兩段,鋼劍去勢不減,當頭從他的天靈蓋劈到了嘴巴。
許馳一腳將這個山賊踹得橫飛了出去,他的鋼靴在極短的時間裏其實踹進了這具屍體的腹部,這具屍體撞到了幾個衝上來的山賊身上,頓時那幾個山賊都被這具屍體撞得飛起,接著撞在了樹身上,他們的七竅開始流著黑紅色的血,其中還有些許的細小碎片——他們的內髒被撞裂了,也就是說許馳一腳就是攻城錘撞過來的力道。
接著表麵仿若盤著青蛇的鋼劍再度出擊,許馳將一個剛揚起手中大刀的山賊搶先一劍封喉,他前踏一步,身子旋轉一圈躲過另一人的長劍,接著他呼嘯一劍刺穿了一個山賊,在接著他預見地將這個在劍鋒上掛著的山賊當作盾牌,拉到身側,那具屍體在下一息攔住了幾個山賊射來的冷箭和標槍。
許馳抽劍,劍身帶出了一溜血花,他朝著那幾個弓箭手和標槍手撲了過去,途中劍身化作青輪,將這些還是選擇站在原地等待其他山賊支援的弓箭手射出的箭挑飛,他於半空中側身旋轉躲過兩根從刁鑽角度射來的標槍,已然到了那幾個弓箭手和標槍手的身前,而此時那被鋼劍帶出來的血花才剛剛澆在地麵的枯葉上!
許馳毫不遲疑與吝嗇地揮出一道青色的月牙劍氣,將那幾人齊齊腰斬,慘叫聲中,他為了躲開鮮血和內髒,腳尖一點躍到了高空,接著在空中掉轉身體,腳在一截粗壯的樹幹上用力一蹬,許多樹葉被震離樹幹,而許馳早已借力反向撲回了地麵,他於半空中揮出一劍,頓時又有兩顆人頭飛了起來,而不願費力躲閃的許馳所穿的黑鎧上終於被澆上了鮮血。
隨著這些熱氣騰騰的鮮血澆在了黑色的鐵鎧上,許馳整個人就如同來自阿鼻地獄一般,殺氣凜然。
見隻是一個照麵就死了那麼多的人,畢竟隻是散漫慣了的山賊,那些山賊紛紛被許馳嚇破了膽,他們紛紛掉頭就跑,而這次他們終於不再鬼哭狼嚎了,畢竟喊叫就要用力,用力就要泄氣,泄氣就會減慢速度,而如果落在最後麵,肯定會被許馳最先殺死。
有兩個陰損一點的山賊,逃跑途中兵器就忽然交擊在了一起,原來都打著不求跑得比熊快,但求跑得比別人快的想法。
看到這一幕,許馳的嘴角緩緩勾起了冷酷和快意的笑意,幾近癲狂。
因為就是這群人殺了他全家,屠滅了整個村子,殺了古縣許多人,他往年因為為了儲存靈力,一直沒有和這些山賊正麵交手的機會,現在他終於算是正式開始報仇了。
這種感覺很暢快,很爽。
於是森林中的角色反轉了,這些山賊變成了獵物,而許馳變成了獵人,許馳並不想慢慢地跟在這群山賊後麵隻殺落在最後的山賊去摧毀他們的意誌,許馳反而在這些山賊身後跑得飛快,他在追殺中不斷揮劍,不斷跨過山賊的屍體,不斷地有慘叫聲劃破夜空。
一刻鍾後,披著一身熱氣騰騰鮮血的許馳從林間的陰暗中緩步走了出來,不斷地有淋漓的鮮血沿著黑鎧邊緣滴落在地,許馳所經之處留下了許多血色的腳印和殷紅的血珠。
而此時林間的空地上躺滿了人,火光下,鮮血在屍體間緩緩流淌,而一身鮮血、麵色猙獰的馬成功背靠著一棵大樹的樹身,死死地盯著他麵前這群人人帶傷的山賊,他手中的樸刀已被染得猩紅,正往下滴著血珠,顯然他們先前已經爆發了一場戰鬥,而馬成功在殺了那麼多山賊後並沒有死。
但這隻是暫時的。
許馳看到馬成功的身上有著許多道肉白色的豁口,之所以是白色的,是因為血已經近乎流盡了,換而言之,馬成功就算還沒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看到這一幕的許馳冷著臉一言未發,他直接彎腿一躍,就躍到了三丈高的空中,在那些山賊仰頭之際揮出了兩道青色的交錯月牙劍氣,接著他朝著山賊堆裏重重地落了下去,那些山賊頓時呼啦往外散開,而許馳落地後有許多灰黑暗黃的落葉被他震得從地上飄了起來,許馳還嫌不夠,猛地一跺腳,一圈氣浪沿著他的身子飛快擴散開來,頓時有更多的落葉從地上被飛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