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酒鋪裏的白衣劍客(2 / 3)

修仙的第一步,就是上天有沒有賜給你修煉的天賦,有沒有靈根。而沒有靈根的話,就算你僥幸進了某個修仙門派也隻能當一輩子的仆役,給那些弟子做牛做馬,更不用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近乎狂妄地說選了。

哪一個人麵對仙緣,麵對長生不老的誘惑,哪個不會不假思索地立馬答應?而白衣人的話的潛意思是他知道一些修真宗門的所在,他在挑,挑一個自己想去的,充滿了自信。

接下來不管老人怎麼搭話,氣質冷酷的白衣人就是不搭理他,白衣人在嘈雜的茶鋪內如同品著瓊漿甘露一般不緊不慢地品著那壺鄉間的劣味涼茶,超然世外。

見狀,老人毫不在意地笑笑,也關了話匣子。

半個時辰後。

茶鋪裏有人打算走了。

那個書生休息得差不多了,此時陽光也柔和了一點,於是書生起身,他背起書簍,拿起傘,在桌上留下了一小塊碎銀,還不忘輕聲細語地和那三位聊了幾句的貨郎拱手道別,那幾位貨郎受寵若驚地起身相送,在他們的注視下,書生往門口緩緩走去。

在走過去的途中,書生不經意地將油紙傘從右手換到了左手,隨著他的這個動作,白衣人的右手悄悄搭在了放在桌上的長劍上。

在書生經過老人身後的時候,不出白衣人所料,果然異變突生。

書生的傘中突然無聲綻放了一束銀色的冷芒,一把藏在傘柄中的細劍被變得一臉冷漠的書生抽了出來,儒雅氣息頓消的年輕殺手一把丟掉傘身,薄如蟬翼的細劍刺向了老人的後心。

此時那中年車夫才反應過來,他能清楚地看到那映著陽光的劍鋒,能感受到那毫無感情專屬於殺手的殺氣,可惜他卻沒有時間去將它攔下來了,才剛剛起身中年車夫眼中滿是愧疚,他發現自己還是太過於疏忽大意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高深莫測的白衣人身上,此時他隻來得及大叫慘呼一聲:“爹!”

“殺人啦!”

“你敢?!”

“住手!”

見此情景,茶鋪裏才反應過來的其他人齊齊發出了恐懼和憤怒的驚呼。

這時,細劍破開空氣的呼嘯聲頓止,因為有一把古樸的未出鞘的劍在千鈞一發之際輕巧地擋在了細劍的劍尖前,細劍不得前進半寸,精鐵劍鞘穩如泰山。

此時老人才反應過來,剛才險些死去的他並不驚慌,感激地看向了出手救了自己一命的白衣人,點了點頭。

看著那年輕的殺手驚恐的眼神,坐在原位,單手抓著劍柄就擋住了他那蓄力一擊的白衣人笑了笑:“我不管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管你是報仇還是收錢的殺手,我隻是不想有血濺在我的桌子上,汙了我的眼,我有潔癖。”

說完白衣人就將劍收回放在了桌子上,重新端起了碗。

年輕的殺手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右手在不斷地輕微抖動著,因為先前他覺得那一劍是必中的,他用了全力,他沒想到這個白衣人隻是單手用劍身一擋,他就像刺在了一塊巨石上一樣,震得他手腕發麻,失去了大半知覺,細劍幾欲脫手。

這是什麼怪力?什麼實力?他難道是這老匹夫潛藏的暗手?年輕的殺手想。

此時那中年車夫的一聲厲嘯喚醒了他,滿眼血絲的車夫不要命般跳起朝著殺手撲了上來,殺手瞬間背部一震,舍棄了背上的書簍,將書簍甩在車夫身上拖延他的速度,等車夫含怒一拳將書筐和裏麵的書籍打散,年輕的殺手早已一個魚躍翻出了茶鋪,他剛要選那匹看上去最為神駿的馬,就想到了這是那個白衣人的坐騎,感覺到了背後那如同鋼劍的冷冽眼神,於是他找了另外一匹馬,上馬後用細劍使勁地拍打著馬的屁股,飛也似地跑了。

“暗殺的技術不怎麼樣,逃跑的技術倒是一流,有前途。”白衣人輕聲笑著說道,他言語之間很是平靜,仿佛先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