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是故意這樣做的,聽著李開的話他心中滿是不悅:現在才是感謝?早幹什麼去了?還真把小爺我當成打手了?要不是看在那把玉劍的份上,小爺理都懶得理你這種糊塗老頭。
見許馳不說話,李開從地上爬起來,湊過來十分恭敬地用了敬語,問道:“小人能看懂唇語,您真的能攝人魂魄嗎?待會兒能不能請您把李秉的魂魄封印在什麼壇罐裏交給我?我要把它埋在茅坑下麵。”
許馳頓時笑了:“我不會攝人魂魄,那隻是我為了嚇嚇他,用水汽和一點血凝結而成的人影而已,怎麼樣,畫麵很逼真吧?其實以前我還小的時候我曾想過長大了做一位小說家。”
“額……”
……
……
城北是涼州城乃至整個涼州最為繁華的地帶,為了增加稅收,馮知府更是特意下令城北不用宵禁,因此現在雖已是子時,城北仍亮如白晝,人聲鼎沸,一片紙醉金迷之聲。
顯然城南發生了一場屠殺的消息還沒有傳到這。
抓緊時間洗了個澡的許馳在人群裏隨流走著,他還是選擇穿了身白衣,他雖容貌普通,可他身上有一股超然的氣質,更何況他腰間還配著一柄李家收藏的金絲寶劍,這讓江湖俠客打扮的他在人潮中顯得很是醒目,在街道兩邊樓上攬客的姑娘們朝他丟了許多的各色絲巾。
“公子留步啊!”
“小弟弟,腰間掛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寶劍?讓姐姐看看好不好?嗬嗬嗬。”
“真是個浪蹄子,哪家的小哥啊?怎的這般俊俏?”
臉色淡然的許馳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並沒有伸手去接這些緩緩自上空飄落而下的帶著香風的各色絲巾,他玩味地看著那些絲巾經他麵前緩緩飄落,甚至有些飄到他頭頂的絲巾也被他不著痕跡地用神識掃開,他看到這些絲巾都在不起眼處寫了一些蠅頭小楷,上麵寫了姑娘們的花名和擅長的才藝。
許馳曾在古縣聽那些到過涼州城的人說過,青樓女子向你投擲絲巾是和你說她看上你了,不收銀子,據說涼州城的男人都以收過一次青樓女子擲來的絲巾為榮。
看到那些絲巾統統落到了地上,頓時這些青樓女子的臉都沉了下來,心道這年輕人好不識好歹。
許馳對她們抱歉一笑,繼續前行,在他身後,那些見多了世故的青樓女子又開始嬌聲攬客起來。
“上仙為何不要?”
各色人流中,一個穿著錦衣的不起眼的商賈經過許馳身邊時好奇問道。
許馳放緩速度和商賈並肩走著,他望著前方淡淡道:“我聽人說你涼州城的男人都以收過這些苦命女子自暴自棄扔下來的絲巾為榮?這都是些苦命的女子,整日強顏歡笑,所以心情抑鬱之下很少有青樓女子可活過三十。現在就去告訴李開,我要漲價了,等他重新掌握涼州城地下世界的權柄,開青樓可以,可是誘騙來的不要,拐賣來的不要,脅迫來的不要,而且知道涼州城裏有誰在幹這種事,讓他死無全屍。”
“那青樓裏還能剩幾個姑娘啊?都別開張了!”這個商賈叫苦道。
“我不管,他如果做不到,等我拿到玉劍,我就取他小命,再找個做得到的來。”許馳說完扭頭,風輕雲淡地瞟了他一眼,這扮作商賈的李開心腹頓時脊背發涼,他知道這不是在說笑,他立馬扭頭紮入了人流之中,報信去了。
“嗬,我為什麼不要?”許馳淡淡地問了自己一句,他憐憫且嫌惡地答道:“我有潔癖,髒啊。”
許馳繼續在人流中極其顯眼地前行,而等他走後,人流中有一對師徒遠遠跟在他身後開始了談話。
“師傅,他人挺不錯的哦。”這是一個靈氣十足的女聲。
“他竟然是修真者。”這是她師傅充滿了凝重的聲音,“剛剛要不是他動用了神識,我根本就沒發現他是一個修真者,他身上藏著很多秘密。”
“是嗎?我沒發現誒,不過那又如何,師傅你最厲害了!”少女笑嘻嘻地拍著馬屁。
“可是你聽他講,他也要玉劍,你說要不要殺了他?反正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師傅陡然戾氣十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