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開頓時噗通跪了下來,涕泗橫流,他雙手合十道:“許上仙!我不想交的,是那女的逼著我交的!我李開以李家列祖列宗發誓,是那把玉劍自己飛走的!”
“是嗎?”許馳眼中滿是鄙夷之色,“要是你拒絕過,後來沒辦法還是給她了,我絕對會原諒你,畢竟她比我高好多個境界,我不怪你。可是我從你兒子和其他人的表情上看到你根本就沒有拒絕,看你先前得意的笑容,想必這場交易你進行地很是愉快吧?可能就在三言兩語間談成了,你肯定求了那個修真者解決我這個麻煩吧?”
許馳臉色陰暗,他繼續說道:“你知道麼,我這個人最講信用,所以我最恨的是背信棄義之人。”
許馳緩緩抽出了長劍,庭院內的溫度陡然下降變得冰寒,所有人都不敢亂動,場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覺得骨髓正在逐漸地凝結,他們都怕這從地裏鑽出的青年給自己一劍。
此時許馳心中滿是怒火,他自問自己是非常講道理的,他非常想得到那把玉劍,好節省自己幾年的時間,可是許馳並沒有想過要強搶。
先前在那間小茶鋪的時候,其實許馳知道那把玉劍就綁在李達的背後,所以李達的反應才那麼慢,可是許馳仍是打算通過交易的手段去得到它,而不是直接搶走。
大丈夫當行事坦蕩,大丈夫當一諾千金。
這是許馳他爹教他的,是許馳一直未曾觸碰過的底線。
現在呢,李開無視他們之間的交易,不講信用,竟然毫不猶豫地就將玉劍交給別人了,那為了那把玉劍殺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事的許馳怎麼辦?
白白做了這麼多?
更何況李開想讓那位修真者解決許馳這個麻煩,他想要許馳去死,這怎麼能忍?
所以在許馳的心中,李開非死不可。
看著許馳手中的森冷長劍,李達衝上來跪下,擋在了李開麵前,他對著許馳不斷地磕頭,瞬間就前額紫青,他哀求道:“許上仙,我知道我爹很糊塗,可他畢竟是我爹啊!求您饒我爹一命,我李家願意永世給您做牛做馬!那些延壽丹全都可以給您,隻求您放我爹一條生路!我爹他老糊塗了!”
許馳頓時笑了,他溫聲道:“這麼說以後是不是每當有人這樣求我的時候我就不殺人了?我就一定要原諒他?憑什麼?就憑你個大男人給小爺我跪下了?我不能忍。”
未等李達再說些什麼,許馳的身體忽然發生了偏移,他在原地消失,隨後出現在李開的側後方,他冷聲道:“我說了,我最討厭的就是背信棄義之人。”
許馳毫不遲疑地揮劍,頓時李開的人頭被他一劍砍了下來,那顆人頭在地上撞到了李秉的人頭,兩者臉貼著臉停了下來,要是此時李秉還能說話,他肯定會說:你也有今天。
看到這一幕,扭頭看向身後的李達頓時紅了眼,他剛要從地上站起衝上來,許馳就輕輕一劍將他拍暈。
“管你以後找不找我報仇,我不想殺你。”許馳俯視著昏過去的李開淡淡道。
許馳隨即掃視一圈,他目光所及,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許馳一抖劍上的血液,將劍收回劍鞘,說道:“以後開青樓可以,可是誘騙來的不要,拐賣來的不要,脅迫來的不要,畢竟總有一些女子不喜勞作。而且知道涼州城裏有誰在幹這種事,讓他死無全屍;禁止欺辱百姓、禁止坑蒙拐騙、禁止開設賭場、禁止販賣鴉片、禁止買賣人口,我已經買通了馮老頭,能保證今後帶手下的兄弟走正當營生的,我給他當後台,讓他執掌涼州地下世界的權柄。”
所有還站著的人都默默舉起了手,眼神炙熱。
許馳隨意選了個最年輕的,說道:“我現在趕時間,就你了。”
僅僅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涼州城地下世界的歸屬,這才是仙凡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