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劍幣的劍柄上那個用來穿線的環其實是粘上去的,和劍身並不是同一種玉,但它們的玉質和顏色、光澤是一樣的,隻有溫度不同,要用手去摸才摸得出。不是行內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這是周然枕在李倩的大腿上醒來後的第一句話。
許馳很是無語地看著他,心中突然覺得自己雖武力比周然厲害,可生活中實則要比他更加地可憐,他昏過去了,有青梅竹馬的大腿可以枕,而自己如果昏過去了,老老實實地睡地下吧。
“你辨別一枚洗劍幣的真偽需要多久的時間?”許馳問道。
周然想了想:“大概需要二十息左右。”
“正確率呢?”許馳問道。
周然麵帶自信:“我閉著眼都能感覺出來,十成。”
“我有一個計劃。”許馳看著周然和李倩,誘惑道:“想不想拿到第二關考核前十的名次?”
在天空中懸停的艦船的甲板上,那個負責盯著許馳的年輕弟子笑眯眯地從自己一臉肉痛的師兄手中一把搶過錢囊,傳音道:“願賭服輸。”
“他是行內人?當初我可是琢磨了三天才發現區別的。”他師兄不甘地傳音問道。
“我是涼州人,我知道他父母在涼州城裏開了一家全涼州最大的玉石店,身為少東家,要是不懂一些玉器知識顯然說不過去。”
師兄不甘地傳音:“還賭不賭?”
“賭什麼?”
“我再和你賭一百洗劍幣,我賭他們守不住自己賺來的錢,絕對會被人搶走。”
“行,輸了就當你回本了。”
“我和你們各賭一百洗劍幣,我賭他們不但能夠保住自己的洗劍幣,而且他們還最少有一人取得前十的名次。”
兩人齊齊回頭,看著無聲無息站在自己背後陰著臉的聞人長老,兩人的喉結齊齊湧動了一下,臉上滿是無奈。
負手盯著許馳所在的那麵銅鏡的聞人長老淡淡問道:“賭不賭?不賭的話,我就告訴你們的師父你們私底下賭博,還要罰你們倆用神識控筆,抄寫門規五百遍。”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長老,別啊,我們賭了。”
頓時甲板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聲。
……
……
林中,一渾身上下滿是汙漬的少年正在樹上掏著鳥窩,他發現鳥窩裏沒有藏洗劍幣後就跳了下去。
少年落地後活動一下酸軟的四肢,打算去別的地方看看,而這個時候,一條翠綠偽裝色的毒蛇在他頭頂的樹蔭中悄無聲息地吐著蛇信穿行。
從洞天鏡看到這一幕的一名洗劍派弟子覺得不出意外的話,這名少年隻有退出這關的考核了,他剛要給那些隨時待命去救人的師兄弟傳音,洞天鏡裏出現的那一幕又讓他息了那個念頭。
因為有白衣踩著樹梢飛奔而來。
那人一身滿是汙漬的白衣,腰間配著長劍,他渾身冒著青色的罡氣,所經之處如狂風所過,他身後滿是被風帶起的綠色樹葉,那些樹梢紛紛被氣浪吹得倒向了他的背影。
他就像在綠色的海洋上踏浪奔跑。
飛奔中,白衣人咦了一聲,他在綠色的林海中轉向,朝著那個少年直直地衝了過去。
此時那條毒蛇在樹蔭上陰冷地盯著少年,它緩緩地探下身子,然後猛地俯衝而下。
可隨後它發現自己竟然主動地將自己的頭鑽到了別人的手心裏了,那隻手掐住了自己的七寸。
那隻手一抖,它全身的骨骼就被抖斷了,它直直地癱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