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從窗外輕柔地照了進來,床上有一大塊的光斑,當光斑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上移,躺在床上的許馳食指勾了勾,在陽光中逐漸醒了過來,隨即他驚喜地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自己是什麼時候築基七層的?
許馳從床上霍地坐起,他全身赤裸,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白瓷般的光澤,他下意識地低頭掃視全身,將一雙白皙的手舉到自己麵前,他發現他全身都恢複了原狀,隻是那些新長出來的白皙皮膚還看得出曾經的傷——顯然洗劍派輕而易舉地治好了他。
泛著濃濃陽光氣息的被子和床讓許馳感覺很是舒服,許馳打算繼續睡一覺,看這情況,自己顯然是被洗劍派救了,可隨即許馳就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看到和自己同樣恢複了原狀的蕭三不知從哪又找來了一身大秦軍服,在陽光下雙手抱臂,倚在門框上對自己笑。
好像他們先前並沒有慘烈地打過一場似的。
許馳對他淡淡問道:“洗劍派?”
蕭三笑著聳了聳肩,他知道許馳問的是什麼,他回答道:“很壯觀。”
許馳一掀被子起身,他並不介意自己在蕭三麵前全身赤裸,他在自己床邊的衣架上找到一身顯然是為自己準備的白衫,當著蕭三的麵對著銅鏡不緊不慢地穿了起來:“別以為你對我笑我就不會殺你,最少我也會把你吊起來打幾天。”
聞言蕭三苦惱地揉捏著自己的鼻脊:“我也想啊,可是在洗劍派禁止動手,哪怕施展一絲靈力都不行,違者驅逐下山,而且我估計你以後就是我的師兄弟了,我也很無奈啊,我可不想今後的日子那麼緊張。”
許馳停止了穿衣的動作,他拔高聲音問道:“師兄弟?!”
蕭三伸出同樣異常白皙的手指了指許馳身後:“自己去看窗外,你很幸運,以後我和你就是同門了。”
許馳深深看了蕭三一眼,等他穿好衣服,他走到窗前,雙手撐在了窗框上,下一瞬,他的眼中滿是震撼。
蔚藍的天空中懸浮著幾座大小不均的土色浮島,浮島周圍散布著許多雜亂的巨型石塊,在陽光下它們發出耀眼的金芒,每個浮島上滿是蒼翠的綠色,下方是圓錐形的黃土,金綠夾雜的林海中點綴著許多在陽光下顯得脫俗的宮殿,宮殿在白雲中隱現,有許多白鶴在浮島上起落,隱聞鍾鳴之聲,浮島之間有許多鐵索橋相連,此時風一吹,許馳聽到了陣陣如同風鈴般的清脆響聲。
眼中倒映著這樣一幅瑰麗景色的他喃喃道:“爹,我到洗劍派了。”
蕭三走近,在許馳身後很是煞風景地淡淡說道:“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許馳當作沒聽見蕭三的嘲諷,他轉身問道:“我昏了幾天?”
隨即許馳立馬補充了一句:“別學我說話的語氣。”
蕭三笑了笑,恢複了原先的陰驁語氣:“十天,入門考核已經完了。”
許馳皺眉問道:“那我和你呢?是什麼身份?”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們自然不會被洗劍派拒絕的,可是我不想去當仆役,浪費我的時間。有位仙長說等你醒來,自然會來叫我和你,我等了你三天,如果你還沒醒,我想我可能就會打醒你。”
許馳不屑說道:“你有種試試?”
頓時室內充盈著兩人的殺氣,兩人都下意識地緩緩摸向了腰間和肩部,隨即他們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劍已經毀了,於是許馳看向了身旁的那麵銅鏡,他想拆個鏡腳下來,蕭三則側頭看向了身後的茶桌,他想拆個桌腿。
“看來二位都已經恢複了,如此甚好。”
許馳和蕭三循聲看向門外,隻見一位中年道人臉帶笑意地站在門外,他麵目普通,身上根本就沒有靈力的波動,像一位凡人,可許馳和蕭三都知道,這位中年道人的實力絕對超過他們許多,不然他們剛剛不會都沒有感覺到他。
許馳和蕭三立刻抱拳俯身恭敬地齊聲說道:“參見道長。”
中年道人一甩架在臂間的拂塵,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二位,可容貧道提一個小小的建議?”
“道長請說。”
見他們的禮節都挑不出絲毫錯誤,道人欣賞地點了點頭:“這裏不再是束縛不了二位的凡世了,希望二位能適應在洗劍派的日子,因為二位在洗劍派很是渺小,對於洗劍派的一些弟子甚至是靈獸來說,二位無異於凡人。”
蕭三問道:“道長可是要我和他今後要夾著尾巴做人,低調一點?”
“蠢貨。”許馳不屑地呲了一聲,“道長是好心告誡我和你以後要守洗劍派的規矩,不然死兩個人對於洗劍派來說不算什麼。剛才我和你動用了靈力,我想道長是知道我一醒來我和你之間就會爆發衝突,他感覺到我和你的靈力波動知道我已經醒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