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去交竹蜂的時候,許馳發現洗劍派上上下下的氣氛變得緊張異常,一大早所有浮島的上空就倒扣著金色的厚重光罩,那些常年悠閑晃蕩著的仙鶴也不見了蹤影,藍色的天空中除了白雲,異常單調,再不見各色流光起落的熱鬧,而每座鐵索橋的橋頭橋尾都有一些穿著潔白洗劍派派服的弟子負責守衛。
整個洗劍派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許馳見狀心想,不過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著,他覺得這事和自己沒半點關係,所以他還是幹著平常自己該幹的事,他很沒良心地懶得去想身為長老的聞人長歌和這件將要發生的大事有什麼關聯,他在想不告而別的蘇沐月現在在哪、又在幹些什麼。
自從那天清晨蘇沐月從他懷裏醒來不告而別之後,許馳就變得很是憂鬱,他覺得自己抱都抱過了,自己的意思自己已經表達地很明顯了,他想不明白為何蘇沐月會不告而別,他纏著李平幫忙找人,結果他們找了幾天,一個偌大的洗劍派就是找不到一個叫做蘇沐月的仆役。
就在許馳望著天空心中悵然若失之際,洗劍派最頂端的浮島上。
這裏滿是茂密的森林,沒有宮殿,沒有瀑布,沒有人跡,極其幽靜。
要是從更高處看,能看到綠洋中央有一座小小的四方水池,那座水池表麵冒著碗大的白色氣泡,滾水沸騰中,稠密的熱氣擋住了人的視線。
曆史悠久的修仙門派都有他們積攢下來的底牌,也就是底蘊,而洗劍派的底蘊之一,就是這座水池,而這座水池也是洗劍派四十九座浮島所組成的龐大聚靈陣的陣眼。
水池邊上站著一群穿著潔白派服的洗劍派長老,他們麵色凝重地盯著自己身前的水池,等待著水池的變化。
董明山在他們中很是顯眼,因為董明山臉上滿是平淡之色,他早已和那位魔道巨梟定好了,助他脫困可以,可是他不能傷害洗劍派任何一人,不能損壞一寸土地,那位和董明山相交五百年的魔道巨梟痛快答應了,所以董明山毫不擔心,此時他正心不在焉地想著自己昨夜看到的那張殘缺丹方。
在一座上空沒有其他浮島遮掩的高層浮島上,一個中年仆役從林間快步走過,一座不起眼的大拇指大小的三足小鼎被他從腳下的草堆裏踢了出來,那個仆役咦了一聲,停下來將那個小鼎撿了起來,他抱著試一下的心態輸入靈力,發現那小鼎隻是一件凡物,對自己輸進去的靈力完全沒反應,仆役一想也對,隨即釋然,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奇遇,自己還是太年輕啊。
中年仆役便索然無味地將那座小鼎扔了出去。
小鼎剛離手,中年仆役就發現了不對,那座小鼎竟然自己停在了空中,在滴溜溜地旋轉著,小鼎突然放大至人高,中年仆役頓時被嚇得坐在了地上,他看到鼎身上纏著許多自己先前在樹蔭下沒有注意到的金色鎖鏈,此時那些鎖鏈上正在逐漸地出現裂紋,三足大鼎的表麵滿是金色的電光,它們在鼎身上不斷遊走著,發出嗞嗞的聲響。
三足大鼎中沉悶地傳出了很是瘋癲的少年聲音:“一千年!鶴老人,你困了我一千年!小爺我他·媽終於要出來了!”
聲音響徹浮島,聲音中的怨毒讓那座浮島上的所有人瞬間驚醒。
洗劍派上空忽然凝聚了一層厚厚的烏紫濃雲,隻有極遠處的天際才能看到光邊,整個洗劍派都暗了下來。
天空中傳來了陣陣轟鳴,察覺到天色變化的所有人同時抬頭看天,他們看到烏紫的雲中出現了許多暗紫色的桶粗閃電,它們如龍般在雲層中上下穿梭,如同末世。
那個中年仆役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嚇得扭頭就跑,鞋都掉了,他邊跑便喊:“快來人哪!來人!來人啊!”
這個情況豬也看明白了,擺明是什麼大魔頭就要從鼎中脫困了,不然怎麼會天生異象,這個看多了奇遇類型的修仙小說的中年仆役生怕那個大魔頭脫困後,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打牙祭。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自己這次要是不死,絕對要像自己曾經的摯友秦平丘那樣,買通一隻仙鶴送自己下去。
隨著烏雲出現,洗劍派最頂端浮島上的那座水池中緩緩升起了一座仙鶴木雕,它在水氣中很是優雅地站在底座上,鶴羽是粘上去而不是雕的,嘴巴和眼睛處都上了色,整座木雕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同一隻站著的真鶴,而若是將鶴羽放大,可以發現每根鶴羽都經過了祭煉,內部密密麻麻刻滿了螞蟻腳粗細的道家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