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拳爪是鶴老人一生性命交修的法寶,由他的鶴爪煉製而成,在他沉睡之後,這對拳爪更是在洗劍派的洗劍池裏溫養了近千年,和那對拳爪比起來,那把紫色巨劍雖然同樣是石樂安性命交修的法寶,然而在鼎內千年的時間裏,巨劍上的靈氣都已經流失得差不多了,威能大減,因此石樂安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的法寶絕對會斷掉。
石樂安借力猛地退後,鶴老人既然好不容易得勢,又怎能讓石樂安有喘息的時間,他如影隨形地跟上,然而石樂安又用紫色巨劍在自己的身後劃出了一條空間裂縫,他退入其中,而剛衝過來的鶴老人頓時在那道空間裂縫前止步,他對於空間規則的領悟遠遠沒有能自由運用空間裂縫瞬移的石樂安那麼好,空間裂縫所連通的次空間是石樂安的主場。
見鶴老人謹慎地在空間裂縫前止步,正在逐漸修複的黑色裂縫內傳來了石樂安的怪笑聲。
鶴老人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憤怒之色。
這時,那些洗劍派弟子發現北鬥七星劍陣的天旋位上空出現了一座人高的黑鍾,隨著一些弟子試探性地操控他們頭頂的七彩巨劍朝著黑鍾揮出一道劍氣,那座黑鍾非但沒有損毀,反而完整無缺地響了起來。
鍾聲催魂奪魄,如同冤魂嗚咽之聲,那些洗劍派弟子覺得鍾聲是在他們自己的腦海裏響起的,震得他們頭腦發昏,自從他們踏上修真之路以來,這是極其少見的事情。
石樂安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沒有恢複實力,不是鶴老人的對手,因此他決定先拿洗劍派的那些弟子出氣,石樂安要摧毀他們的道心,反正來日方長,等日後自己恢複了實力再來和洗劍派清算也不遲。
每個洗劍派弟子此時都忽然聽到了對於自己極其重要的親人或是朋友對自己的輕柔呼喚聲,他們看到自己的親朋好友身處無邊烈火地獄之中,身上燃著火焰的他們正滿臉痛苦地對自己伸出了手。
於是,組成北鬥七星劍陣的所有洗劍派弟子都對著自己身前伸出了手,然而在他們看到的幻象裏,他們發現自己卻不能動了,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朋好友在哀嚎中化為焦炭,而那些親朋好友死前最後一刻還在死死地瞪著他們,仿佛在說:你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我死不瞑目!
他們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他們都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修仙,修到最後,對於自己那些正在烈火地獄中掙紮的親朋好友,還不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火燒死,自己卻無能為力。
自己不該修仙的,錯過了好多自己珍視的東西。
這些滿臉淚水的洗劍派弟子們後悔並痛苦地想,已經有一些女性弟子哭出了聲。
高空中猛然響起了一聲極其清脆、極其焦急、極其昂然的鶴唳,那座黑鍾頓時龜裂、垮塌、消散,洗劍派上空那些遊走著紫電的濃濃烏雲頓時被聲浪震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陽光再次灑下,那些身上都披著層金邊的洗劍派弟子睜開了眼,醒過神來,那短短瞬間卻恍如隔世,他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發現自己的修為出現了下降,心智堅韌者,隻下降一層,或是覺得虛弱;而心思繁多,心智不堅者,發現自己的修為下降了三層。
頓時一些洗劍派弟子恢複了築基期的實力,他們再也無法禦使腳下的飛劍,要不是旁邊的同門拉住了他們,他們就從飛劍上墜了下去。
“問心鍾。”
剛耗費許多法力讓那些洗劍派弟子恢複神誌的鶴老人凝重地想,顯然石樂安在這千年的囚禁時光裏,對邪心樓一些秘傳法術的造詣又有了不小的提高,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隨著那名為問心鍾的秘傳法術被打斷,石樂安卻不見了蹤影。
鶴老人深深歎氣,他覺得對空間規則領悟極深的石樂安現在已經跑了,於是他瞬息之間回到了洗劍池邊,麵對掌門和那些長老的跪拜,他歎息說道:“已經跑了,抓緊時間修複陣法吧。”
鶴老人又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石樂安卻還能好好地活下去,等下次石樂安再次打上門來,洗劍派又要耗費許多底蘊才能將石樂安打回去。
這時,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在洗劍派四處回蕩,人人可聞:“我們的賬先記著,這段時間你洗劍派最好縮著,因為我會在外麵親自守著,出來一個殺一個,出來一雙宰一雙!”
一生都在修身養性的鶴老人終於忍不住了,他頓時化為遮天蔽日的巨鶴,出現在洗劍派上空,對著邪心樓所在的方向咆哮:“石樂安,你他·媽就是個懦夫!不是來算賬的嗎?怎麼灰溜溜地逃了?!老子就在這裏,你狗日的給我來啊!”
石樂安冷笑一聲:“人之將死,其罪可恕,我和你的賬已經算完了。”
之後任憑鶴老人如何不顧高人風度地怒罵,石樂安都沒有了回應,似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