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是……這是調戲了?沐月,我不是故意的!
楚如意則無比憤怒地罵道:“你這個偽君子終於忍不住撕掉偽裝動手了!”
覺得自己衣服即將向兩次鬆開,自己的身體即將暴露在一個男人麵前,楚如意歇斯底裏地尖叫一聲,心中已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了,然而此刻她心裏反而無比冷靜,她知道自己現在連自爆都做不到,而以頭撞牆天知道自己能不能自殺,萬一自己幫他把自己撞暈了怎麼辦?那還不是任他施為?
唯一能留住清白的辦法就是眼前這個卑鄙小人手中的劍!
自殺。
於是楚如意不顧自己剛摔在地上的疼痛,咬牙爬起來朝許馳撲了過去,更準確地說是朝許馳的劍鋒撞了上去!
池麵上空彌漫的水汽被她身體所帶動的疾風扇到兩邊,空中掠過一道淒厲、決絕的紅影,如飛蛾撲火,蒼鷹擊殿,水汽退散兩邊後現出了一臉平靜的許馳.
倒映著楚如意明顯放慢了速度、越來越大的拳頭,許馳眼中滿是欣賞,不見半點慌亂,他瞬間明白了楚如意這樣做的原因,心中很是佩服,也充滿了憐憫。
你是在故意求死麼?
許馳心中電閃般地掠過這個念頭,隨即他將手中的劍收入了儲物袋內。
而後將右手攤開成掌擋在了自己麵前……
啪。
楚如意的拳頭輕輕砸在了許馳掌心,風平浪靜。
楚如意露出絕望和不甘之色,見狀許馳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成了邪心樓一些人眼中需要討好的大人物,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了自己欠洗劍派的董明山長老一個多大的人情,對於石樂安安排自己和那些入門弟子廝殺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如果不是自己有個好師傅,她楚如意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更不會剛烈地想要尋死。
既然她不願放下心中的驕傲,自己就不能放下麼?
白白是個男人。
於是許馳決定讓步、服軟,他很是慚愧。
許馳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堆:“在下許馳,我以我道心發誓,我許馳若碰你一根手指頭讓我今後不得好死。我師父是石樂安,合體期大能,所以邪心樓每個人都想討好我,我的確不了解邪心樓的情況,我並不知道池子裏有人,師父和我說的驚喜想必就是你了,我並不知情,是他自己給我安排的,我再重申一遍,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會背著她亂搞。”
為表自己誠意,許馳舉手後退,讓楚如意能攏住自己的宮裝:“我不會碰你,還請姑娘放心,先前隻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叫什麼,我看你香囊上寫了你的名,所以想拿來看看,並沒有不軌之心,若有半分假話,讓我天打五雷轟。現在如果你想,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對你和你有幹係的人不利。”
“早知道這麼剛烈,先前把話說清楚不就好了嗎?何必這麼多誤會,果然自己還是不夠成熟啊。”
許馳心中苦笑,隨即他在楚如意緊張的注視下從儲物袋裏拿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禁製令牌和她的香囊雙手遞了過去,十分誠懇地道:“這是我的出入令牌,沒人敢攔你,為了彌補你的損失,你今後行事可以以我的名義,三次,任何事,我不會怪你。”
楚如意低頭接過,見楚如意接了,許馳如釋重負,他已原諒了楚如意,這個女孩子也是沒有選擇才這樣做的,她並沒有做錯什麼,這樣不畏強權、剛烈的少女值得欣賞和保護,雖說隻是心智不成熟了一點,衝動了一點。
許馳撈起水中的那根腰帶遞給了楚如意,接著他轉身涉水走到藥池的另一邊,然後背靠著池壁盤膝坐下,很是放心地閉上了眼睛:“回家吧。”
他周圍的池水再度被染紅,顯然先前的動作讓他原本愈合的傷口又裂了開來。
楚如意對許馳深鞠了一躬,擦了擦臉上的淚,接著淌著水花爬到池邊,順著許馳來的門走了出去。
感知到楚如意走了,許馳閉著眼放鬆地吐出口長氣:“沐月,我做了件好事呢,雖然我已加入了邪心樓,但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並沒有變,正像正道裏有壞人一樣,魔道裏也有好人。對了,我沒看那香囊,不知道她叫什麼。”
接著心境變得平和的他真正進入了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