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注意到他們劍鋒是黯淡無光、泛著黑色的,頓時許馳知道他們的劍上淬了毒,自己不能受傷。
許馳眼中頓時轉起了銀輪,而看到許馳眼中的銀輪,那兩個少年眼中滿是驚詫:這是什麼法訣?
在許馳眼中,他們的速度變得極其緩慢,他們的劍正在緩緩地朝著自己的前胸和額頭砍去,而許馳自己的速度也是極其緩慢的,就算盡力躲閃,仍是會被那兩人傷到。
所以許馳並沒有打算去躲閃,他的四肢同樣如那兩個少年一樣披上了薄薄一層的銀白光套,他頓時速度激增,見那兩個少年臉上滿是不解和鬱悶之色,許馳並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以一種超乎以往的速度揮劍。
空中響起了一聲極其尖利、極其低沉的劍吟聲,許馳在空中旋身,他的長劍在空中掃出一圈,一道近乎圓形的銀白劍氣被他在空中朝著四處揮灑了出去,頓時空中出現了許多血珠,它們和兩具被腰斬了的屍體同時落下。
天空下起了小範圍的血雨,很快許馳周圍就變得血紅一片。
這就是許馳在邪心樓的生活,不必洗劍派的閑適,這裏充滿了戰鬥和血腥。
自半空中輕巧落下,頭上頂著個青色罡氣護罩擋著自天空落下的血珠的許馳,憐憫地看著那兩個死不瞑目的少年逐漸沉入樹蔭中,很是裝酷地淡淡問道:“我就不能去學法術嗎?”
頭幾天,因為許馳並不會法術,他隻會劍術,因此他在和這些邪心樓的入門弟子戰鬥的時候很是吃虧,別人隨手就是許多符咒和法術揮灑過來,而許馳則要想方設法地近身才能解決對方,在此之前,總要挨許多狂轟亂炸。
因此許馳回去後痛定思痛,他虛心向身為真傳弟子的楚如意請教,著重學了邪心樓的斂息法術和加持法術,那個加持法術也就是現在套在許馳四肢上的那層光套。
那兩個少年沒有預料到許馳的揮劍速度會突然變得那麼快,因為許馳不會法術是出了名的,他們死在了自己的自以為是之下。
許馳會不知道空中不易閃躲嗎?他故意賣個破綻,就是等有人衝上來送死。
許馳手中那承受不了靈力灌注的凡世寶劍突然開始碎裂,好似野獸脫落了獠牙和利爪。
見狀,那六個人齊齊呐喊一聲,除了兩個需要在後麵遠程攻擊的少女,其他四個少年都持劍衝了上來,他們就不信了,六個人還殺不了一個人。
許馳腳尖一挑,挑了一把淬了毒的法劍握在手裏,而後朝那個罵自己蠢貨的少年衝了過去。
那個少年頓時眼睛瞪大,他知道這樣的陣型有個缺點,那就是這樣的陣型需要每個人都有牽製住目標的實力,至少要拖到其他人趕到圍攻,而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速度最快,但是實力是最弱的一環,又怎麼能牽製住許馳?
見許馳認準了那個罵自己蠢貨的少年,一個青年頓時大聲說道:“黃三,你有那個,別怕!拖著!”
原來他才是領頭的,先前竟然能容忍黃三做主動手,還是他故意將黃三拋出來當集火的靶子?
許馳心中電轉般掠過許多念頭,他覺得自己要活下去,就要先殺死那個領頭的青年。
顯然那個青年平日裏很有震懾力,黃三想到了什麼,他哪怕心中滿是懼怕,仍是速度不減,在朝許馳奔跑的過程中,黃三咬緊牙關在身前施法布了二十多個人頭大小的橘紅火球,它們朝著許馳身周各處飛射而去,封住了許馳所有躲避的路線,空氣都被它們燙得扭曲。
黃三不求建功,但求能夠阻敵。
麵對那些火球,許馳開始躲閃,他呈蛇形前進,實在躲不了,許馳就會選擇鑽透腳下的枝葉,然後再從枝葉中鑽出來。
那些火球都被許馳躲開,射到了許馳周圍的樹蔭上,頓時火勢飛快擴散開來,隱隱有燎天之勢,不過雙方都沒有空去想之後會不會造成森林大火。
“救我!”
見自己的法術毫無作用,黃三大聲呼救道,但是此時其他人離他還很遠,那兩個負責用弩箭攻擊的少女一直預判不到許馳的移動軌跡,弩箭一直射空。
而以火光為背景,眼中滿是冷冽殺意的許馳終於接近了黃三。
頓時黃三激起了心中的血氣,他並沒有被許馳的殺意嚇得轉頭就跑,而是鼓起勇氣,呐喊著朝著許馳舉劍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