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許馳飛快地離開自己原先所在的位置,林間樹梢上有一道白影如猿猴般攀越。
先前許馳一直在奇怪怎麼沒有人來追殺自己,在石樂安的特殊照顧下,許馳的人頭是最為值錢的,因此許馳每次碰到人,都要和人分個生死才能脫身。
而見到他們那些人違背常理地並沒有追來,許馳反而膽大包天地偷偷潛了回去,他倒要看看這支隊伍為何還不來追殺自己。
又有新目標了?那自己就可以火中取栗。
而當許馳看到黃天野懷中的尋蹤鼠,和黃天野讓它聞自己握過的劍柄的氣味時,許馳瞬間知道了黃天野的打算,他當機立斷,立馬從蕭三送的儲物袋裏取出弓箭射了一根無羽箭過去,可惜還是被黃天野感知到了。
許馳的意圖很明顯,既然殺不了那隻可能可以憑氣味來追蹤自己的老鼠,那麼他自然要先把遠程攻擊的人打掉。
於是許馳又從樹蔭下提箭冒了出來,搭弓射箭,於是黃天野看到那火紅護盾上再次悄無聲息地插了一根爆裂箭,少女絕望地轉頭看著青年,眼中滿是懼怕和希冀。
她希望黃天野能上去救她,然而黃天野並沒有衝上去,甚至臉上連緊張她的表情都沒有,他反而冷然一聲:“我看到他在哪了,我們下去。”
說完他腳下用力,當先蹬斷了許多樹枝,他任憑枝葉刮爛了他的衣服,然後隨著許多樹枝和碎葉墜入了林中。
黃天野心中開始回憶著爆裂箭的爆炸範圍,那種箭的箭頭由邪心樓的工匠輸入了暴烈的火屬性靈力,而箭身則被邪心樓的工匠小心地輸入了水靈力進去,箭頭和箭身之間保持著脆弱的平衡,不管是箭身和箭頭,隻要受到外力,火靈力和水靈力就會逐漸地交融在一起,水火不相容,自然就會發生爆炸。
外人將這種箭矢看成能延時起爆是錯誤的,隻是水火交融的時候需要時間來爆炸,而這樣的爆炸黃天野並不想去抵擋,他曾看到有人用這種箭三箭射死一隻築基期八層的妖獸。
因此他不願去冒險,更何況少女和那兩支箭離得這麼近,就算僥幸救下來,少女也很有可能會毀容並身受重傷,在黃天野心裏,她並不值得自己去為她買藥修複,那可是要花靈石的。
“賤·人,我怎麼可能會救你。”黃天野在心中無情地說道。
看到他們所有人都沒有絲毫遲疑地下去了,少女眼中滿是恨意,她剛要向他們跑去,拖著他們下去,她就在下一瞬間迎來了死亡。
轟!
一個紅藍夾雜的光球在林海中升起,氣浪擴散十丈範圍,林中的那些樹枝以爆炸中心向四周倒下,接著彈起,它們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帶動其他樹木,整座林海仿佛都醒了過來,許多飛鳥從林中驚起。
黃天野眼中滿是驚駭之色,這一箭簡直能一箭射死築基期九層的妖獸!
“剛要是我衝上去了,絕對會給那賤人陪葬,他師父是誰?誰給他這樣威力巨大的箭矢?不違規嗎?”黃天野心有餘悸地想。
而許馳則歎了口氣,楚如意幫他在這支箭裏灌注了大量的相衝靈力,最適合群攻,而且為了不違反食人穀的規矩,威力卡得剛剛好,可惜那青年太過於謹慎和無情了一點,沒有上當。
此時一身黑灰的黃天野則帶著他那些同樣黑灰灰的隊友飛快朝著許馳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他們顯然早已習慣了拋棄隊友,更何況在另外一名花癡少女看來,黃天野是看出了那支箭威力巨大,他上去也會陪葬,所以他們對於黃天野拋棄隊友的行為沒誰流露出不滿之色。
他們借助著粗壯的樹身交替掩護前進,剩下的那個少女則邊跑邊壓製性地朝著許馳所在的方向射了許多弩箭來壓製許馳。
感知著一大片殺氣正在飛快地靠近自己,正在樹梢上開弓瞄準著他們的許馳收回了手裏的弓箭,他專精劍術,箭術並不是頂尖的,他根本捕捉不到稍縱即逝的人影,還站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許馳並沒有信心能正麵打贏他們,更何況許馳知道黃天野絕對是自己目前遇到的最強的低手,哪怕金丹期的蕭三都比不了,因為黃天野可是會法術的真正意義上的修真者。
因此許馳將弓箭收進儲物袋裏,跳下了樹幹,落地時如跳到了水麵上一般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