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見法劍直接化為了碎片,許馳鬆開劍柄捏緊了拳頭,一拳狠狠砸了過去,頓時許馳的右拳上血肉模糊,而落拳處有許多裂紋蔓延,而許馳的不顧一切是有價值的,在羽箭即將觸碰到紫色光罩的時候,那些嵌在光罩上的法劍碎片突然發生了爆炸,許馳將自己體內的靈力盡數宣泄在那些星星點點的碎片上,直到此時才轟然引爆!
那層光罩頓時化為了紫色的光點崩碎,那道羽箭衝開許多光點,然後在黃天野絕望、許馳冷冽的注視下一箭飆射進了黃天野的心口,在他身上貫穿出了一個碗口粗的血洞,能從他身前看到他背後,看到那根洞穿了幾棵大樹的箭,還有箭尖上的那團模糊血肉。
黃天野即將死去,而那隻和黃天野心神相連的小鬼則失去了力氣,它化為了黑灰,落了一地。
然而那把法寶級別的黑色長劍仍在慣性的驅使下朝許馳當頭劈了下來,林中那人根本就沒有救許馳的打算。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許馳眼中銀輪縮成了極小的兩個點,他向前!
抓住了黃天野的手腕。
掰開黃天野那仍是死死抓著劍柄的手,將那把法寶級別的劍奪下,而後許馳一劍狠狠揮下,頓時黃天野喉間炸出了一道血線,鮮血迸濺了許馳一身。
這看上去是很沒有必要的,但在林中那人看來,許馳這是在震懾他,告訴他自己仍有揮劍的力氣,自然也有殺了他的力氣。
此時黃天野還活著,迎著他充滿不解、疑惑,以及對死亡的恐懼的複雜眼神,一身汙漬的許馳冷冷說道:“你該對他們好一點的,如果你沒有犯蠢,我早就死了,是黃三。”
黃天野恍然大悟,接著滿是悔意,他太過於托大了,早知道就直接施法操控樹枝、小鬼和自己三管齊下,絕對能殺了許馳,於是他不服地看著許馳,許馳明白了他的意思,黃天野說要不是我過於托大,現在死的就是你。
於是許馳笑笑,他說道:“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我很欣賞黃三這類敢於反抗的人,我需要他的幫忙,而他需要活下來,我們就達成了交易。
他自願以心魔起誓,以後任我驅使,可是我不相信他們心中隻有對你的奴性,而沒有反抗你的意願,所以我拒絕了他,我的條件是我饒他一命,然後讓他在暗處趁我們交戰的射一箭,射我或是射你,都在他一念之間。我讓他選,他就選了你,所以我賭對了。”
見黃天野用眼神問自己為什麼要賭,許馳笑了笑,答道:“我先前看到了黃三的眼神,他眼中滿是對你的恨意,而我不相信每個人心中是隻有奴性的,所以我要試試,每個大人物都是極其懂得人心的,我覺得我賭對的概率有九成,我也想要成為大人物,所以我想試試我又沒有成為大人物的潛質。而且我一個人並不是你的對手,我沒得選,隻有這個選擇,謝謝你的劍,你知道要找一把能承受我靈力灌輸的劍有多難麼?”
黃天野的眼睛緩緩黯淡下去,而黃三自林中緩緩走出,他沒有和許馳說一句話,隻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罐子開始施法,許馳見到黃天野的魂魄掙紮著被黃三牽引了出來,然後沒入了那個小罐子中。
“他會被我封在茅坑下麵,直到魂魄消散。”黃三咬牙切齒地說道,接著黃三看著腳下的這團黑灰,表情很是鄙視:“你相信麼?這隻小鬼是他的親弟弟,黃天野將他弟弟煉成小鬼的原因,是因為彼此血脈相通,更好控製,不怕反噬。”
許馳聞言皺起了眉頭,他想這就是正魔之間總要交戰的原因了,無關正惡,而是行為和魔道的法術大多有傷天和。
看著黃三將小罐子放進懷裏的動作,許馳突然問道:“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殺了我?”
聞言,黃三一滯,他不甘地鬆開了懷裏的那十幾張道符。
黃三沒有把握,他怕死,他覺得就算許馳現在這個樣子,自己仍不是他的對手,一旦動手,自己很有可能會被他殺死。
許馳輕蔑地笑了笑:“受於誓言所限,這次我不殺你,下次別讓我見到你,滾吧。”
黃三呐呐地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許馳一眼,心中滿是敬畏,他麵朝著許馳小心倒退,直到他離許馳十丈,他才敢轉身,繼而飛奔。
許馳看著腳下黃天野的屍體,開始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他彎腰翻著翻著,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萎頓坐倒在地,握劍的手心滿是汗水。
“怎麼這麼怕死?就不敢賭一下我已經油盡燈枯了麼?那你還修個什麼真?人心啊。”
許馳邊吐著血邊嘖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