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言語如劍(2 / 2)

許馳落地時帶著剛猛的轟鳴,一圈帶著些許血色的氣浪從他落腳處擴散開十丈,而皇甫飛白則落地無聲,他為了卸力而向後退了三步,一步一腳印。

兩人再無交談,這次是皇甫飛白大感臉上無光而主動朝著許馳衝了上來,許馳迎劍格擋,雙方體內的靈力同時開始飛速運轉,兩劍相交,一圈氣浪從相交處往四周擴散,他們眨眼間就相交了幾十次,他們之間逐次明滅著幾十顆火星,於是不斷地有一圈圈氣浪往四周擴散。

這一次兩人不約而同地用上了全力,他們的劍帶著呼嘯重重撞在了一起。

鐺!

顫音不絕,連上空的防護陣法都有了極其細微地晃動,這次沒有形成氣浪,而是形成了狂風,兩人衣衫獵獵,而兩把劍都開始震蕩,兩人虎口發麻,但是沒有誰願意率先示弱退後。

隨著兩人瘋狂催動體內的靈力,演武場上突然出現了兩個緊緊對撞在一起的弧形璀璨光麵,一銀一黑,光麵上各有幾圈銀黑波紋流動,從劍相交處飛快流往四周,連綿不絕,兩人身後同時出現了極長的輝煌二色光焰,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響。

如果他們不是在演武場,而是在其他地方戰鬥,兩人腳下的地麵早就被勁氣給劃分得支離破碎,他們對撞產生的勁氣將演武場地麵上的那些血漬給刮開,露出一條條黑色的劃痕。

令皇甫飛白驚奇的是,他自幼就服用諸多的天材地寶,而許馳竟然能在力量上和他打個平手,兩人陷入了僵持。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體內的靈力飛快地消散,兩人身後的那些光焰正在逐漸地縮小規模,很快他們就會連一個火球都甩不出來,然而雙方都沒有後退的跡象。

皇甫飛白和許馳一樣,他深信言語也是一種攻擊手段,因此皇甫飛白隔著兩層光麵看著許馳,開始用神識傳音:“你是不是給她舔了腳丫?還是吃了屎?不然她怎麼會把劍借給你?”

許馳笑了,笑得很是燦爛,笑得很是委婉,他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他不想用犀利的言語去打擊對方,因為這樣顯得很沒有風度,很粗俗,除非對方先挑起這個方麵的爭鬥,許馳才會反擊。

許馳心想:你終於開噴了,小爺最不怕和人對噴了,想當年李毅吧的那些人誰不怵小爺的ID。

於是許馳很是憐憫地看著皇甫飛白:“你知道他們怎麼讓馬成功收楚蕾為徒的嗎?”

看著皇甫飛白疑惑的樣子,許馳歎息一聲:“你就不奇怪麼,馬成功為什麼會突然答應做她的師父?你為什麼不問問她……”

許馳抑揚頓挫,聲音仿佛有某種魔力,停頓地恰到好處:“昨晚,她,在哪兒?”

許馳的眼神變得冷冽,他要讓皇甫飛白後悔在言語上開啟了爭鬥,他接著說道:“楚蕾是個很漂亮的女子,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上你的當,被她用封情書騙到禁地裏去。馬成功雖然老了,但他還是個男人,而我們鄉下的放牛娃都知道,老牛最愛啃嫩草了。”

在演武場外的馬成功瞬間臉色鐵青,他自然能通過許馳的唇語看到許馳所說的話,他決定如果許馳活了下來,等他出來的時候,他一定要殺了他,哪怕這會和許馳背後的人撕破臉。

因為許馳說對了,楚蕾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她的處子之身,昨晚楚蕾陪了馬成功一夜。

皇甫飛白不由扭頭看向了楚蕾,而楚蕾的臉瞬間煞白如雪,她踉蹌坐倒在地,側頭不敢和皇甫飛白對視,眼中沒有了生氣。

皇甫飛白腦海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將他劈得找不到方向、劈得他頭暈目眩的驚雷!

仿佛有人給他的後頸重重來了一下!

第三樓同樣有許多人精通唇語,他們看到了許馳所說的話,看到了楚蕾的反應,然後他們不由看向了皇甫飛白,眼中滿是憐憫,但他們的眼神中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為這是在利益至上的邪心樓,而馬成功的名聲一向不太好,對於許多女弟子來說,她們早已習慣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利益。

對於楚蕾來說,以楚家人的尿性,可能隻是早晚而已。

皇甫飛白的眼睛霍地充斥著血絲,密密麻麻,觸目驚心,好像有許多細小的蟲子要從他的眼睛裏鑽出來。

他開始暴走,體內的靈力盡數用了出去,他如同一隻發了瘋的野獸般吼叫,裏麵是滔天的痛苦和仇恨,他身前的黑色光麵不斷前進,不斷擴大範圍,那些波紋飛快往身後四周流去,那些黑色光焰往他身後拖得極長,他發了瘋一般開始往前推進,許馳在地上摩擦著後退,許馳身前的銀色光麵出現了裂紋。

許馳注意到皇甫飛白的眼角已經被他張裂了,兩道不知是血淚還是傷口流出的血液從眼角順著他的俊逸臉龐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