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愣了愣,他本以為要一番苦戰的,隨即許馳釋然,畢竟自己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真者了,而對麵是凡人轉化而成的僵屍,石樂安之所以給許馳這個任務,隻是因為石樂安覺得屍害幕後有人為操控的身影,這些隻是雜兵而已。
對於這些雜兵,許馳提不起興趣,於是許馳鬆開了手,銀光閃閃的劍懸浮在他手下,他手捏劍指,往那些僵屍一指,頓時長劍一震,它化為一道銀光衝了過去,開始在屍群中來回尖嘯穿梭,在那些僵屍之間交織出一道道雪亮的銀網,隨之而來的還有揮灑在空中的冰冷、腥臭的烏黑血液。
隻是短短一息間,那把銀白的飛劍就將所有的僵屍斬成碎塊,許馳控製它在空中飛快旋轉幾圈,甩去劍身上的汙血,鏘的歸鞘,與此同時,所有的僵屍才化為碎塊崩解落地。
許馳都懶得去查看這些僵屍身上有什麼異常之處,他腳尖一點,他就掠過門梁,輕輕落在了李棟身後。
此時李棟緊閉著眼,身體死死地頂在門上,渾身顫抖。
見狀許馳眼中很是欣賞,因為他感知到地窖中還有三個人,李棟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保護他們。
許馳拍了拍他的肩膀,頓時李棟嚇了一大跳,他慌忙拍開許馳的手,飛快舉棍砸向身後……啪!木棍砸在許馳的手心裏,木棍上竟出現了些許裂紋,側頭看著這些裂紋,許馳皺起了眉頭,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李棟的力氣超乎常人,不過許馳一想這裏靈氣充足,凡人在靈力的滋養下有如此巨力也就不奇怪了。
此時李棟才看到許馳的臉,頓時他連忙訕訕地扔掉手中那根木棍,很是不好意思。
許馳對他認可地點了點頭:“抱歉弄髒了你的門口,等天亮我會燒了的。”
…………
“半個月前的晚上?”許馳皺眉問道。
“是的。”李棟坐在他麵前,一家四口都忐忑地坐在許馳對麵,期望許馳能平息土崗鎮的屍害。
“那為什麼三天前邪心樓才收到屍害的消息?”許馳皺眉想,不由對邪心樓治下的吳國很是不滿,在玉簡附帶的關於土崗鎮屍害的邸報裏,吳國官方對土崗鎮屍害一事語焉不詳,匆匆幾筆就帶了過去,他們隻是著重指明土崗鎮急需邪心樓上仙出手相助。
然而現在不是追究吳國整個官僚體係責任的時候,許馳接著問道:“那在屍害發生的那天,有什麼事情發生嗎?有沒有剛被盜的古墓?或者其他異常的事情?”
李棟搖了搖頭:“俺是開棺材鋪的,一年到頭就隻知道呆在店裏,啥也沒見著。”
“那你們呢?任何一件不同尋常的小事情都可以說。”
李棟的妻子給人一種勤儉持家的溫婉印象,接觸到許馳的目光,她很是羞澀地低下頭來,搖了搖頭,她的兒女都撥浪鼓般地搖頭,很是可愛。
李棟的那對兒女都很是敬仰地看著許馳,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神仙,紮著朝天辮的女童覺得神仙哥哥好俊俏,滿眼星星,隻有前額有頭發的男童則看上了神仙哥哥放在桌子上的劍,想偷偷摸一下,卻又怕神仙哥哥生氣,正在皺眉糾結中,而李棟的妻子正低頭溫柔地撫摸著自己兒女的腦袋。
這是極其正常的幸福家庭。
頓時許馳覺得這件事很是棘手,他不可能殺光所有的僵屍,而最為便捷的方法就是找到這件事的源頭,從源頭將其根除,不然許馳走後,屍害又起。
許馳在心中歎氣,這是他的第一個門派任務,他必須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的,給石樂安臉上爭光才行,看來一切線索都隻有靠自己去找了。
許馳想到了什麼,問道:“土崗鎮不可能隻剩你們一戶人家吧?不然你們也早就逃了,那麼,其他人呢?”
“自從半個月前出現被僵屍吸幹血的人後,俺們都在自己家裏挖地窖,現在應該都躲在自己地窖裏吧。”
許馳點了點頭,拿起放在桌上的劍,說道:“告辭了,我會盡快平息屍害的。”
李棟小心地拉住了許馳的手,勸道:“上仙,現在外麵全是僵屍,不等天亮再出去嗎?俺從小在這鎮子裏長大,俺能給你帶路。”
因為想盡快完成任務,而且許馳也並不累,他推辭道:“不用了。”
說完許馳不露痕跡地掙脫開李棟的手,笑著摸了摸這對兄妹的腦袋,走出了大門,他躍上半空,他腰間的銀劍就自行出鞘,墊在他腳下,隨著靈力一催,許馳踩著飛劍化為一道銀色流光遠去。
李棟收回豔羨的目光,指著許馳消失的方向和自己妻子驚喜莫名地說道:“上仙能禦劍啊!”
他的妻子很是溫婉地低頭笑了笑,紅潤的唇縫中露出了四個尖銳三角,那是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