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許馳帶著一身煌煌銀焰撲下,所過之處在雨中蒸出一條圓形通道,他並不想在天空中禦使著飛劍殺敵,石樂安也告誡過他,飛劍並不是劍道的一切,有的時候,劍握在自己手中才更加安心,更具威力。
許馳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劍修,飛劍千裏取敵首級並不是他的菜,石樂安傳授給他的劍修法門是石樂安自己所修煉的,當日他和鶴老人短暫的一戰同樣沒有用過飛劍,因此說石樂安傾囊相授也不為過。
既然是連化神期以上的合體期都能研習的劍修法門,自然威力極大。
而聲音也因此震耳欲聾:
鏘!
聲音傳遍小鎮,爪劍交擊,交擊點周圍的雨絲被震為水屑,朝八方擴開,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雨水空隔。
此時許馳虎口發麻,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劍,他眼中滿是驚訝,因為為了能讓他安全渡劫,石樂安可天天讓他在藥池裏泡著,許多天材地寶都暴斂天物地倒了下去。
許馳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強度在那些靈藥的催熟下可能隻比下級的法寶差上一點,可沒有想到他全力一劍,眼前這隻銀甲屍竟然能憑自己交錯成十字的爪子接下來。
許馳心念電轉間,眼中銀光大盛,那些從他眼前劃過的雨水被光映照成了銀色,他毫不猶豫地再揮出了一劍,此時銀劍上開始燃著銀焰,揮劍的動作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逸散的銀焰,許多雨水化為水蒸氣蒸了出去。
銀甲屍再次皺眉擋住,她腳下青磚被她生生踩下,她感覺自己的腕骨已經出現了裂紋,她眼中滿是驚駭之色,她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絕對會死在許馳手下。
自己可是擅長近身作戰的銀甲屍:這是什麼力道?
許馳感覺到了銀甲屍心中的想法,他冷冷一笑,銀甲屍剛欲說話,許馳就再次揮出了一劍,這一劍的目標是它的頭顱,頓時銀甲屍心中的煞氣冒了出來。
她也打算下死手了,這就是擦槍走火的由來,雙方盡可能地克製,盡可能地不讓事態朝更嚴重的方向發展,然而雙方總覺得對方是在得寸進尺,總會有一天覺得不平衡而打出火氣。
於是銀甲屍不再一味招架,也懶得顧及殺死許馳是否會惹出更多的邪心樓弟子,她猛地招架蕩得許馳向後飄飛。
而許馳此時在雨中雙手攤開往後滑翔,長劍並未離手,環伺身側,防備著銀甲屍的撲擊。
銀甲屍並沒有上去進攻,開始仰天低吼起來。
許馳落地,他在青磚上卸力倒退三步,橫劍身前,臉上湧上了凝重的表情。
“這是要爆種了?”許馳心中卻饒有興趣地想,他在讓自己放鬆,這是他下山第一戰,他必須贏,太過緊張會影響發揮。
隨著銀甲屍的連綿低吼,她身上燃起了熔岩般的血色火焰,火焰極其不純,裏麵總是充滿了各種紅色的副色,那些火焰並沒有將銀甲屍給包進去,隻是在她身周、四肢徐徐燃燒,就像在紅衣上開了十幾朵零星的紅花。
隨著銀甲屍身上開始燃著血色的火焰,天空中雷聲大作,似是上蒼震怒,雷電在雲中滾動了半天,但就是沒有落下。
許馳心裏有點不妙起來,這是屏蔽了天機麼?這麼精妙的手段背後有沒有自己師父的敵人的影子?
許馳在不斷地猜測著,他並沒有越想越怕,隻是越發慎重起來。
此時也許是銀甲屍平時畏懼天雷,很少爆種,她正在熟悉體內的力量,而許馳也並沒有進攻的打算,於是雨幕中有兩個火人隔著傾盆大雨對視,那些雨水落在他們周圍和上空就被蒸為水汽。
許馳淡淡道:“原來我們的修煉法訣還是有點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