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往事藏在心底,爆發便如火山(2 / 2)

說完許馳鬆開手中劍柄,躍上半空,而飛劍則飛到他的腳下,他靈力一催,就要升空。

這一係列動作在粉衫女子看來實在是厚顏無恥之極,受許多小說的影響,幾乎所有邪道門派裏出來的,還長得清秀或俊逸的男人都是心機深沉的壞人,因此粉衫女子並不打算放走許馳。

“哼!”

粉衫女子冷哼的同時重重撥動了一下琴弦,那股沛然不可抵禦的音浪再次出現在街道上。

嗡!

琴弦顫鳴,那無形的滾滾音浪瞬間衝到了許馳麵前,顯然先前粉衫女子並沒有盡全力,隻是戲耍。

許馳清嘯一聲,沒有硬擋,身前節省靈力地浮現一塊銀白的靈力光弧,無形音浪重重撞在上麵,撞出無數坑窪漣漪,推動著許馳朝後飛遁地更快。

由於那架極其沉重的古琴的拖累,才剛剛掌握了這件法寶部分威能的粉衫女子並沒有追擊,她隻是一臉不甘地看著許馳飛遁遠走,接著她想到什麼看向馬妖,馬妖想了一下自己和許馳的實力差距,連忙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主人。

許馳在空中並沒有轉身,他怕那個粉衫女子還有他神識無法探測到的攻擊手段,他看著粉衫女子說道:“道友請便,這樣的小事邪心樓是不會找你麻煩的,再會。”

許馳逃得飛快,內心毫無負擔,他和清源三家並沒有交情,他們的死活管他什麼事?哪管他走後這三家人會被怎麼樣。

修真界就是如此殘酷,許馳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裏不對。

月空中出現了白衣飄飄的淩塵一幕,許馳踩著飛劍,衣衫獵獵,十分飄逸。

至於說損害邪心樓的聲譽?笑話,蠢到不跑還留下來拚命才會影響邪心樓的聲譽呢,傳出去後,外人隻會說邪心樓的人蠢,打不贏還留下來拚命。

誰讓邪心樓是魔道門派呢,要什麼聲譽。

許馳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一身輕鬆,這次任務失敗了也情有可原,誰讓人家手中有那麼好的法寶。

許馳突然想到:“可既然有那麼好的法寶,怎麼她還買不起儲物袋?要用車來拖?”

奇遇。

許馳心中閃過這樣一個想法,無比確定,無外乎撿到個老爺爺,或到了什麼密地,繼承高人的衣缽和本命法寶之類的老套劇情,不過財大氣粗、法寶眾多從來都懶得數的他對此並不感興趣。

許馳在空中麵對著粉衫女子,踩著飛劍倒飛,越飛越遠,他還笑著對粉衫女子擺了擺手:“姑涼,後會有期,邪心樓收人喲,特別是你這種福緣深厚的。”

此時李公子仍在地上抱著李不凡嚎啕大哭,因為抱著李不凡,他同樣被沾染了一身的鮮血,而其他家族的人此時還沒有醒來,其中一些修為最弱的人看樣子是永遠醒不來了。

許馳聽到聲音,無意瞥到這一幕,眼睛裏突然無法抑製地湧現出了濃濃的厭惡和殺機,在空中無法自製,他恨這樣無能為力、隻知道抱著自己的爹哭的人。

哭有什麼用?你哭你爹就能好嗎?你哭你麵前這個打上你家門的敵人就會死嗎?不能,那你為什麼還哭?為什麼不撿起你爹掉下的法劍撲上去為你爹報仇?

這讓許馳想起了多年前他一段很不美好的回憶,麵對來敵,他無能為力,全力攻擊,卻連近那人的身都做不到,於是當時他哭了,無力地哭了。

他痛恨那個打到精疲力盡,雙手傷痕累累,但仍無法擊穿敵人的神識防禦,傷不到他一根發絲,最後崩潰抱著爹屍體大哭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人的惡趣味,說“留你一命,記住我的臉,來日你記得要來找我報仇”,許馳在那個冬夜就死了。

許馳霍地在空中停頓,飛劍向上翹起急停,他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猙獰異常,他開始咬牙切齒,腳下飛劍劍尖突然倒轉180°。

許馳身上開始冒著熊熊銀焰,他在空中拖著一身銀焰朝李公子暴烈撲下!

正打算對去而複返的許馳發動攻擊的粉衫女子收回了正要撥動琴弦的手,示意自己的妖獸老實看著,因為她從此刻的許馳身上感覺到了危險的死亡氣息。

她不明白本來那麼厚顏無恥的許馳為什麼會突然爆發。

“那年冬夜,麵對來敵,我不能為力,但你和我不一樣,你他·媽都還沒有嚐試過,還沒有打出過一拳,你怎麼就能哭?你他·媽都還沒有打到斷手斷腳,沒有不能動彈,你怎麼就哭了?你怎麼能哭?你都還沒死,你怎麼能停下?你怎麼能哭?!怎麼能!”

許馳開始狂叫著沒人聽得懂的話,無人注意到銀焰在不斷蒸幹他眼角的液體,帶著狂風呼嘯而來的他一巴掌將抱著氣若遊絲的李不凡的李公子扇出去老遠,他狀若瘋狂的聲音在全城上空回蕩,如若蒼天怒雷:“撿起你爹的劍,不然小爺現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