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並不是真正的蛇妖,飛劍自然不是真的被吞入腹中,白蛇既然是靈力化形,那麼它腹中充斥的自然不是具有腐蝕性的胃液,而是海量的白色靈力。
許馳能感覺到自己的飛劍此時正在被那海量的白色靈力的侵蝕,他正在緩緩喪失對於飛劍的感應。
若是這條白蛇是活的,而非靈力化形,許馳絕對會控製飛劍自爆將它開腸破肚,可這條白蛇是靈力凝形的,自爆並不劃算,而且許馳覺得自己也許能拿回來。
見白蛇發現了自己,許馳也懶得遮掩,他索性從土裏升了出來,然後仰頭和那齊天的雪白巨蛇對視。
這是毫無意義的舉動,而且仰視所帶來的威壓更重,但許馳就是看不慣白蛇眼中的戲謔,許馳暗罵要是小爺活得有你這麼久,小爺早就是化神了,現在就吊打你。
“是不是要我吐出來?”白蛇口吐人語,那是一個很嫵媚很陰冷的少婦聲音。
許馳雙手一攤:“我認栽,自然不會和你說要你吐出來之類的話,那是你的戰利品,我說要你還隻會顯得我沒品,太掉價。”
說太掉價的時候許馳搖了搖頭,而就在他搖頭的時候,他腳下瞬間炸起丈高的草屑泥浪,他向右橫移,而他幾乎是和白蛇的巨尾擦身而過,巨尾帶起的狂風將他的白衣撕扯出了一條裂口。
砰!
大地都在顫抖,煙塵四起,地麵上鬆散的土地和小石子都往上跳了跳,許馳雙腳劃出一條從左至右的淺槽停了下來,感受著大地傳到腳上的顫抖,他緊緊地盯著白蛇的蛇尾,滿臉慎重之色,心裏暗問:“你們蛇妖都喜歡拿尾巴砸人嗎?碰上個吊點的體修就直接抓住你們的尾巴砸一頓。”
許馳接著看向粉衫女子,問道:“姑娘,我一沒罵過你,二沒打過你,反倒是你一琴把我扇出去老遠,我自認到現在都沒有對你動殺心,隻是想和你戰鬥,所以你對我動手我能理解,可這殺意又是從何而來?”
粉衫女子聽後黑色麵巾下凸起一個冷笑:“你們邪心樓的人不該死嗎?”
許馳並不知道,被粉衫女子繼承衣缽的那位前輩因不願聽命於邪心樓,正是死在邪心樓的手裏,她怎麼可能是一個愣頭青,連邪心樓都沒有聽說過。
看到粉衫女子臉上和漂亮大眼睛裏的殺意,許馳點點頭:“我懂了,原來是我們邪心樓名聲不好。”
“廢話少說,我能存活一個時辰,你就算拖延時間也沒用,你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裏。”白蛇扭頸俯視著許馳,鮮紅的分叉蛇信一吞一吐的。
“一個時辰這麼久?”許馳滿臉驚訝之色,接著他臉上滿是不屑:“那我倒要試試你能存世多久。話說您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是一個少婦的聲音,也不知羞!”
白蛇勃然大怒,雖然它不是人,但它也是一個雌性,最忌諱人家說她年老。
隻見兩人高的白色蛇尾直接在地上掃出一道扇形的凹陷,蛇尾所過之處就如推土機一般將地上的小花小樹、碎石塊都盡數壓在了地裏,一片平坦。
許馳自然不會被她一道光明正大的掃尾給打中,他腿部發力剛要躍上半空,許馳眼角的餘光就看到白蛇齊天的巨大頭顱正躍躍欲試。
頓時許馳放棄了節省靈力的打算,他要是跳到空中絕對會被白蛇吞入腹中,他可沒有冒險入蛇腹取劍的打算,一把劍而已,都是說他目前找不到地方買,不然直接買一捆,他有靈石,不必為了區區一把劍而冒險,他不是那些一無所有的草根主角,丟了把劍就像丟了命一樣,他是修二代,師父是大名鼎鼎的石樂安,所謂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就是這個意思。
於是許馳先給自己為了顆恢複靈力的丹藥,接著發動了遁術,遁入土裏。
白蛇的蛇尾掃在空處。
風緊扯呼!
許馳看著那從上空一掃而過的龐大蛇尾暗想,手上沒劍,他可沒有挑戰一下這條白蛇的欲望,要是被砸成了肉餡怎麼辦?還是先逃了再說。
於是許馳再不遲疑,發動遁術,朝清源城方向逃竄而去。
許馳前世大概很少看動物世界,他並不知道,有的蛇類是靠“鼻子”去感應動物的體溫捕獵的。
於是本就沒指望一擊建功的白蛇瞬間“看”到了許馳逃竄的背影,它龐大的身軀開始扭動,煙塵四起,在曠野裏碾壓出一條可以當作河道的彎彎曲曲的溝槽,在許馳身後窮追不舍。
許馳在往清源城逃竄的途中偶爾回頭,此時從他的視角看過去,齊天的龐大白蛇正背對著月光,恍若一座雪山,而最令許馳不能接受的是,如此龐大的身體在曠野裏竟像水銀瀉地般地流動著前進,十分靈巧、安靜,隻有腹下鱗片偶然刮擦到石塊的哢哢聲。
白蛇那龐大體型帶來的壓迫力和前行姿態讓許馳暗罵:“小爺算是明白什麼是高山流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