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往嘴裏倒了一瓶丹藥,他將玉瓶隨手一扔,開始往奪了舍的白蛇跑去。
更準確地說,他是在往城外跑去。
許馳自認是個好人,隻要清源城的那些居民沒有讓他感到不喜歡,他就會做一個對他們來說是好人的人,既然是好人,自然不願意殃及無辜。
他要把戰場轉移到城外去,他更是要以實際行動告訴對自己有偏見的粉衫女子,小爺是好人,你他·媽那眼神真的讓我很不爽。
但在白蛇看來,這就是許馳的進攻,而且白色的光板隻遍布城內,沒有遍及到城外,如果讓許馳跑到城外,許馳就能用土遁繼續逃命,而且他還能順帶拿回那柄正掉在城門前的劍,它不想讓許馳活下來。
之所以白蛇不惜損耗古琴內的海量靈力也要殺了許馳,說到底,還是因為許馳的嘴巴臭了點。
怎麼能叫一個自認為貌美如花的雌性為奶奶呢?
這是女人也好,雌妖也好最為忌諱的東西,深仇大恨啊!
因此白蛇在馬鞍上一手扶琴,一手撫琴,眼神陰冷,琴音肅殺。
嗡嗡嗡!
幾道血色的音刃在許馳眼裏越來越大,他腳步一錯,一個幹淨利落的轉身與那幾道音刃貼背而過,那些音刃劃開了他背部的白衣,但未見血。
這說明許馳在盡量節約體力地閃躲。
許馳轉回來,速度未減,繼續朝白蛇跑去,若是有劍在手,他絕對敢和白蛇過過招,但因為他先前的大意,此時插在城門前地上的飛劍充斥著純白的靈力,並不受他的控製。
又是幾道光刃如同血色的流袖飛射而來。
許馳立馬蹲下,光刃擦著他的頭頂劃過,幾縷黑發飄散在空中,接著他擺了一個前世標準的起跑姿勢,後腳尖往後用力一掂,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化為了一陣呼呼白風。
“天真。”
白蛇看著許馳冷笑,她剛說完,她單手掌全部按在了琴弦之上,右手掌白光大作,隨著白光消散,隻見古琴上的琴弦立馬開始變色。
看到這一幕,許馳速度不減,他心想自己身上還有幾件護身法寶,管你什麼招式,小爺先頂著,出城再說。
五色琴弦上的光瞬間變得極其濃鬱,白蛇開始飛快地挑動琴弦,那不是彈琴,因為彈出來的是極其混亂、極其噪雜的雜音,如果說是彈琴,那就侮辱了彈琴這個詞。
許馳體內的氣血瞬間翻湧起來,那些雜音讓他頭暈目眩,氣息紊亂,他恨不得變成聾子,他甚至差點摔了一跤。
彈得非常地難聽也是需要功力的。
白蛇身前瞬間多了許多五色的絲線,它們交纏在一起,將許馳前方分割成了各種形狀的方塊。
白蛇胯下的馬妖看到這些絲線立馬被嚇得後退了一步,粉衫女子正是靠這一招將它圍住,然後降服它的,它顯然是吃過這種法術的苦頭。
許馳立馬俯身刹步,他不用想也知道這些絲線肯定極其鋒利。
皺眉看著擋在身前的五色網,許馳開始脫衣服,他將沒用的靴子隨手扔掉,接著用力一撕,便將自己的褲子撕成了齊膝短褲,然後將上衣全部脫盡隨手扔到腳下,赤·裸著上身的許馳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很好,現在總算沒有束手束腳的感覺了。
這就是為什麼人家打架總要脫衣服的緣故。
這期間白蛇並沒有發動攻擊,看著許馳脫衣服,她的眼睛突然變成綠油油的。
許馳並沒有發現白蛇的眼神突然轉變,他隔著那層五色絲線好奇地問道:“那你又怎麼攻擊我呢?”
白蛇嫵媚一笑,右手在一根泛著赤芒的琴弦上重重一挑……
嘣!
一根琴弦就這樣斷了,許馳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這並不是誇張的說法,許馳畢竟是修真者,身體的一切都被靈力和藥力強化地極其強悍,所以真的是針尖大小。
琴弦崩斷的聲音在整個清源城回蕩,那無形的震蕩擴散地竟不可用速度來形容。
隻見青銅色的琴身開始高速震蕩,仿佛正有什麼要從古琴裏鑽出,接著龍池鳳沼裏突然噴出海量的火靈力,失去束縛的它們飛快地形成風暴!
在白蛇的神識牽引之下,橘紅的靈力風暴開始朝許馳衝去,幾乎是瞬息之間衝到許馳麵前,仿佛琴弦是在許馳麵前崩斷的。
許馳連連掐訣施法,飛快地在自己麵前布了十幾片銀白的光膜,接著雙手按在最後一片光膜上,將他從那瓶丹藥裏吸收的靈力全部都灌輸了進去,雙手大放銀光。
“瘋子!悍婦!”
眼中銀輪轉動的許馳咬牙怒罵,此刻他覺得行走江湖三大戒是極其有道理的,那就是行走江湖千萬別招惹老人、小孩和女人。
因為年老成精,招惹一個老人天知道他有什麼底牌,可能分分鍾就被他陰了;而一個小孩子敢出來行走江湖,不是那種返老還童的老妖怪,就是背景深厚的小祖宗,你動動人家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