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妖腦子裏更是被它雙腿間傳來的灼熱劇痛填滿!
它低著頭驚嘶,在原地疼得跳了起來,接著它開始在地上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但它在地上驚慌地滾了幾下,發現那些銀焰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火焰,任你如何滾動,它們就是不滅,越燃越旺。
於是馬妖討饒地看向許馳,心想等你滅了老子身上的火,老子要一腳踢爆你的頭。
但它並沒有看到許馳,隨即它立馬驚嘶起來,忍痛起身。
果然,不出它所料,趁它吃痛無力抵抗之際,許馳站在了被它掀翻在地的粉衫女子的麵前。
此時粉衫女子雙手撐地地側坐在地上,緊緊地閉著眼,也不知道這一人一蛇協商地怎麼樣了。
看著粉衫女子的黑色麵巾,許馳有想摘下來的衝動,可他突然想到,要是她是那種誰看了她的臉她就要嫁給誰的保守女子呢?
許馳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於是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即他看向了那架摔落在地的青銅古琴。
許馳的眼光極高,普通法寶他看都懶得看,比如土崗鎮裏那座能屏蔽天機的宅院,他收起來打算送人,這些日子裏從來沒拿出來看過,但這架古琴不同,它能入許馳法眼。
許馳想用這架琴去換把同等級的飛劍。
於是許馳俯下身來,當他的右指即將觸碰到青銅顏色的琴身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停滯,接著他背上湧出冷汗,他扭頭看向粉衫女子心有餘悸,且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不和我說‘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去碰它’?”
粉衫女子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顯然這次是本尊:“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你的呼吸和心跳告訴我的,別那麼緊張嘛,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許馳起身隨口回答道,既然白蛇已經回到了古琴裏,那麼如果許馳敢碰到琴身,肯定會被吸入古琴內的空間,到時候許馳肯定會被對他有深仇大恨的白蛇各種虐。
許馳立馬聯想到可能這個陷阱就是粉衫女子和白蛇達成的條件,看來她和這架古琴並不屬於主仆關係,雙方應該是平等的,畢竟粉衫女子才金丹,難以折服隕落前即將是化神期的白蛇。
“公子剛為什麼不殺了我?”
許馳很是納悶她會叫自己公子,且聲音柔媚,他聳聳肩說道:“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
許馳剛要解釋他的喜歡是欣賞的意思,粉衫女子的眼神就變冷了,許馳察覺到她的眼神變冷是在自己回答之前的,與此同時,許馳聽到了背後的呼呼風聲。
原來是想施美人計?
許馳神識還未來得及探出,他就聽到了一聲憤怒到極點的馬嘶,馬蹄如雷奔騰,許馳才想起自己忘了馬妖的存在!
許馳還未來得及轉身,他就被馬妖用頭給狠狠頂飛!
咻……轟!
許馳在空中飛了十幾丈,接著重重砸進了城牆裏,磚石炸出,在城牆上砸出了一個人形的窟窿。
粉衫女子在青銅古琴琴身上一拍,古琴立馬旋轉著翻飛到她身前,她盤膝坐好,體內靈力瘋狂輸出,飛快地撥動著琴弦,頓時一道清涼的水屬藍光朝馬妖湧去,接著嗡嗡嗡嗡……密密麻麻的巴掌大小的血色音刃離弦而出,如血燕歸巢般帶著尖嘯沒入那個人形窟窿之中!
人形窟窿裏沒有傳來絲毫動靜,隻有具備高頻振蕩的血色音刃砍在牆上的悶響,隨著越來越多的音刃近乎喪心病狂地沒入那個人形窟窿中,高為二十丈的城牆上逐漸地出現了一絲裂紋,裂紋越來越多,隨著裂紋飛快擴散,城牆搖搖欲墜。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粉衫女子已是彈了一曲廣陵散,這首曲子在邪心樓範圍內流傳地極廣。
這首琴曲講的是在邪心樓治下的韓國,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劍,因延誤日期,而慘遭殺害,聶政立誌為父親報仇,入山學琴十年,身成絕技,名揚韓國。韓王召他進宮演奏,聶政終於實現了刺殺韓王的報仇夙願,自己也毀容而死。
琴音慷慨激昂,氣勢宏偉,此時也正符合粉衫女子的心境,她覺得自己是在為民除害,行的是正義之道。
直至琴音停歇,她仍沉溺琴中不能自拔,而人形窟窿中沒有絲毫動靜,似乎許馳已被音刃砍成了碎末。
就在粉衫女子仍沉溺於琴音之際,一臉寒霜的許馳從她身後悄無聲息地站起。